□ 李 平

江山市新塘边镇塘底村。早晨的阳光照进农家小院，一派生机勃勃。

陈小美已经在灶头前忙碌开了。她掌勺，老伴姜增发打下手，准备食材，炒好小菜，出锅，装进餐盒。

趁着菜还热乎，老伴从院子里推出电瓶车，带上陈小美往3公里外的学校赶。15分钟后，把餐盒往门卫室一放，陈小美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今天又能赶上让孩子们吃上一口开胃菜了”。

今年64岁的陈小美是江山市新塘边小学的退休教师。新塘边小学共50多名教师，绝大多数都是80后、90后。因为惦记着这些“孩子”，从2010年退休以来，陈小美已经记不清因为送菜而在家和学校之间往返过多少回了。

2005年，她所在的村小撤并到镇小学。从那时开始，陈小美就从家里带些自制的梅干菜、豆腐乳、柚子皮、辣椒酱等小菜来学校，“中午食堂虽然有鱼有肉，总觉得加点小菜更下饭”。一开始是带来自己吃，后来同事们一尝，都夸好吃，三下两下就一扫而空。既然他们爱吃，陈小美就会多做一些。

一转眼到了退休年龄，在学校的送别会上，年轻教师们无一不记挂着“陈妈妈”做的小菜。感动之余，陈小美决定坚持给他们做菜，这一坚持就是好几年。几年下来，学校里又多了很多新面孔。有些新教师尽管已吃过很多回，一开始都不清楚这些小菜是怎么来的。

每次从学校门卫室取回餐盒，只要听说“今天的小菜又被老师们一抢而空”，陈小美就感到分外开心和满足。

担心时令菜接不上，平时她会很细心地把一些柚子皮，菜地里种的萝卜、辣椒，池塘里捞来的菱角藤收集起来，切块、晒干，院子里一年四季都晒得满满当当。只要周围有人说起哪一种野菜味道好，她就会想办法去采来，让老师们也尝尝鲜。语文教师郑莹告诉记者：“陈妈妈很体贴，冬天食物便于保存，她便多做一些。夏天则少做一些，刚好一餐能吃完。”

时间久了，就连最年轻的教师也熟知了这位退休老妈妈的故事。休息天，他们喜欢三三两两结伴去陈小美家，每次都受到隆重的欢迎和热情的款待。陈妈妈把家里好吃的全都拿出来，摆满一桌子。

在教师姜燕玲心目中，“陈妈妈对我们是真的好”。2016年，她休产假，找不到人代课。陈小美二话不说就顶了下来。她已经为很多年轻教师顶过岗，每次都是尽职尽责地教上几个月，让她们能够安心在家休假。

“你这样做到底图什么？”每逢有人这样问起来，陈小美总会笑着说：“学校就像是我的老家，而老师们就像我的家人或孩子。对家里人好，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