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M，融合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Engineering）和数学（Mathematics），近年来为全球教育界所关注。具有STEM素养的人才，被公认为全球竞争力的关键。那么，STEM是一门课程，还是一种理念？

咱们说的STEM，是一个意思？

中美STEM教育论坛在杭再次“碰撞”

□ 黄莉萍

“你们的课太棒了！下一节是怎么上的？”

“我们还没有下一节课。”

这是2016年10月浙江省首届中美STEM教育论坛上，美方教师和提供中方展示课的杭州市时代小学校长唐彩斌之间的对话。

“现在，除了展示的两节课，我们还有好几节STEM课。”在近日召开的第二届中美STEM教育论坛上，唐彩斌自豪地表示，“将来，我们会有更多的STEM课程”。

“从‘传说’中的STEM，到去年10月中美交流时我们看到和做到的STEM，再到现在——”代表活动主办方省教育厅教研室发言的教研室副主任张丰说，“如今我们对STEM的探索，已经过了盲人摸象阶段，逐渐进入系统集成阶段。”他认为，大家已经明白了STEM的价值和意义所在，看到了教育改革的未来方向，“那就是站在融合的立场，用整合的要求，和学生一起探寻开放学习、主动学习的学习方式”。

课堂：中美STEM的再次相遇

鱼线、铁钉、木板、橡皮筋、剪刀，杭州市时代小学教师鲍心如给了学生们这样5种材料。“结合与声音有关的知识，请设计、制造出一个能有规律发声的乐器。”这是鲍心如带来的STEM课——《声音工厂》。

锡纸、绳子、棉花、胶带、橡皮筋等，美国教师Kim带着学生们一起进入《车辆限制设计》中。“如果你的设计不够好，它就会小命不保。”Kim指的它，是学生们将通过选择需要的材料，并不断尝试和优化设计、完善的“汽车安全系统”要保护的乘客——一枚真正的鸡蛋。

调味品包沉到底需要多少时间？音乐能帮助植物生长吗？为什么胡椒粉会被吸引到梳子上？哪个高尔夫球最远？这么多“勾引”人的问题，其实是美国教师Kenton为《认识变量》课设计的4个实验站的“广告词”。学生们可以自主选择，依次进行这4个实验，并通过观察、思考和讨论，识别实验中的变量。

方程的奥秘是什么？美国教师Carmen的《方程解密》课堂上，方程不仅是数学知识，更是教室里某处张贴的、与自己的答案相匹配而得到的“秘密信息”。学生们在教室里自由走动，“惊心动魄”地完成一个又一个解方程任务，带着问题去寻找，最终破解“密码”。还不够欢乐？那就接着玩游戏“站到最后”。方程难度一点点增加，每一位依然站着的学生为了自己的“站立权”开动了全部的脑细胞。

每一个小组，从掰一颗西兰花开始，观察、记录、分享自己的成果。按顺序生长、一层层生长、每一小颗都很相似……“对，就像孙悟空拔出毫毛变出的那些一模一样的孙悟空，这就是物体的自相似性。”杭州市时代小学教师杨洁这样跟学生们解释神秘的分形。接下来的课堂，是通过图片、视频的艺术欣赏环节来感受分形的美；是画出分形几何图形，设计、制作分形作品来体验数学之美的获取过程……

这些，都是传说中的STEM课？确信，我们说的STEM，是一个意思？

课程：讲要素、类型、结构还是？

从2008年开始，Kim所在的美国印第安纳州麦迪逊学区开始探索STEM教育。从幼儿园到高中，整个学区都围绕当地目前及未来的市场需求，决定如何改变课程，培养学生。“我们要思考学生未来的职业发展道路。”因而，麦迪逊学区的STEM教育，不仅融合工程、数学、科学、技术、艺术，还有一定的商业、生物医学的“踪影”。因而，在麦迪逊学区的幼儿园里，跟着教师阅读完《三只小猪》的故事后，小朋友们会尝试着分别用稻草、木头和泥砖来建一幢幢即将迎接大风“肆虐”的、“萌萌”的房子；而在高中阶段，学生们就开始用羊的大脑进行医学、生物科学方面的研究。

“像我们中国的小学老师或者幼儿园老师，怎么能知道国家的人才需求呢？”

“关注学生核心素养总是对的，打好底色嘛！”

……

这是当日中美STEM教育论坛上，台下听课教师的私语。

“人们认识的自然世界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在我看来，STEM更是一种利用所学知识去认知和改变世界的一种学习方式和策略，并不是专门的一门课程。”浙江外国语学院副教授陈晓萍认为，如今不少中国学校探索的STEM教育，也将重点放在项目式学习中，这样能让学生进一步深度理解知识，并将知识融解、结晶、实用。陈晓萍认为，这考验了教师的跨学科工作能力。

实际上，在中美教师的5节STEM教育展示课后，听课教师们看到了不少中美课堂中值得借鉴的东西。比如，同样提供材料让学生设计自己的作品，美方教师提供给学生很多种可能会用到的材料，学生可根据自己的设计和思考进行挑选。“如此，每组设计的缓冲装置才能各具特点，学生才能进一步分析各自的优劣。”一位课堂观察员这样说。

“车辆缓冲设计课中，美国老师在学生动手设计、制作前就已明确了评估标准和检验范围，这样有助于对学习成果的可观评估。”

“让学生通过亲自参与、动手画出分形几何图形、设计分形作品来体验数学知识的获取过程，从而提高学生的悟性和创造性，培养学习数学的兴趣。”另一位课堂观察员这样感慨，“原来数学还有这样奇妙的美妙！哪里能让自己的孩子上这样的数学思维课？”

……

2016年，杭州市时代小学取消了数学、科学等的学科教师教研组，成立了综合的理科教师教研大组。论坛上，该校理科大组组长朱元华介绍，如今该校已探索了包括四季课程、STEM课程等的基于项目的跨学科整合课程体系和结合学科课堂的多学科整合体系。

“我们要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和课程需求，从STEM教育中借鉴可用的经验，探索出自己的经验。”同样在STEM教育探索中颇具成效的杭州市保俶塔实验学校副校长王理这样认为。

“STEM教育不仅仅关注整合形态地发展学生科技创新素养的学习实践，还要促使承载这些实践的基础学科更好地体现综合学习、实践学习、项目学习等思想，从而转变学生的学习方式。”张丰认为，推进STEM教育发展，必须系统运筹，各地要积极建设支持学生自主学习的学习环境、开发促进学生探究学习的学习资源、调整学校考试评价的导向、构建教师专业成长的路径。“STEM教育的发展将必然是师生共同成长的新的历程。”对于STEM教育在我省的探索、发展，张丰很乐观，“中小学、高校、科技馆、博物馆、少年宫……如今，教育系统内外的力量正形成合力，共同推动学生学习方式的转变，推进科技创新教育的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