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很多地方看湖

却在那里  一次次

将你忘记

 

——题记

 

1

 

在只有烟的房间里

面对一只爬壁的蜘蛛

你曾用一根烟的时间

描述过

天上的牛羊

湖畔的繁星

 

还有那里的天空

像着了魔的

蓝

与

灰

 

2

 

应该是在无数个白天

或者只是

一天

一夜

 

关于你的传言

便温和地刷洗过

皖北的台风

惨淡的斜阳

还有那片没有抹匀的

灰色的天

 

如今  从床头到天花板的对角

我总会看到

蜘蛛

图顿温饱或者赶赴爱情的

认真与饥渴

 

当我倾其所有  在你翻身的空闲里

坐享其成

风便顺势躺进了发呆的窗帘

 

3

 

那些年  不习惯醉酒的我

总是喜欢

赶着牛羊

数着马匹

 

那些年  院落年轻的枣树

总是勤恳地  上演

颓然呆滞的日日剧

 

那些年  幼小的妹妹

总是喜欢

比较左手跟右手

哪个无名指的指甲

更苍白

 

那些年  坍塌许久的墙上

总是凹起一个摇篮……

 

你说：当麻雀飞过

世界便成了一个大屎坑

 

4

 

我去过很多地方看湖

也看到沉如疲惫老妇人的浮云

露出过的

如少女面颊般的绯红

 

当绚丽和美满渐渐隐匿天边

我想起那些静溢的年华

曾在树里安过的家

 

那一排排的相似

那一排排的婆娑

……

 

当我把自己搁置在被树木划清了的黑夜

你的眼睛  便开始歌颂起

赤裸裸的欲望

和深不见底的心

 

像那些令人迷醉的湖水

照着圆润的月亮

 

而每当这时

你总会习惯性地说起：

“那就再多过一次生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