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我掷出去的愤怒

哀伤和祈求，以及小小的埋怨

燕子般，一排排，站在横条高压线上

每一个字的笔画，当我拆解它们时

警报都响在我的舌头底下

每一个夜晚，那些小小的胚胎

都如月亮般，自由自在长大

然后它们高高地矗立在那里

我被它们打耳光，用脚踢，扯下衣服

我如母狗般谦卑怯懦：我纵容它们

那些不再属于我的孩子。它们的呼吸

比蝙蝠还狰狞；心脏像布谷鸟的锤子

砸下去，砸下去：面对这玻璃世界

它们从不恭顺，浑身导电；它们将白霜

挂在一切物体之上；它们挡住光线

看到瓦砾、炉渣、枯草和地窖

它们和云朵共呼吸。它们飞

等待枪决。当那声脆响炸开

我轻轻合上笔记本：我在这个世界上

遗留下来的这些逆子，爱我的时间

远远超过那些进入我身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