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赞美的那个村庄

是一片蓝色的羽毛

来自天空最细小的腹部

最明亮

也最柔软

以至于想起她来

就会想起齐堤下被少女爱过的河水

河水潺潺

少女长成村口白发如云的母亲

她的指缝里保留着春末的气息

她将一些岁月向自己撒去

黑夜倒退

羊群覆满白雪

每一颗星星都是它们

啃过的小牙印儿

我要赞美的母亲

不是构成诗歌的美丽部分

不是月光曲的高音部

或低音部

她只是一位平凡的妇人

偶尔抑郁难眠

就拨亮炉火

给父亲掖一掖被子

那时候她的目光

最明亮

也最柔软

就像天空最细小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