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道拐过黑夜。天宫，一小团迷惑，

不转折，还是苦白昼。不惑年不接引，

还是昏灯，还是阑珊，还是懒散。

有啼鸟否？寒林中，雪铺张浪费，纯洁

是伪劣的。我想到众神的春天，和未来之

春光一样肮脏，想停都停不下。满眼暗物质，

声音哑了？骨头软了？皮肉皱了？怎就如此？

读不透天文，看不透手相。首脑们也糊涂，

产下一群糊涂蛋。写作又何如？姑且

让文字飞一会，挂着纸飞机，驰往烟消云散，

全无清净之地。哎，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满河山孤零的梦，孤独到齐整，森严到群星。

幻灭镜子烁啊烁，真如不如真，全碎了！

风吹彻，弯腰哉！雨来了，打伞哉！一个人去

是一群人走，一枚史前足印是千口陷阱。

用朽木搭桥，用肉身思考，道在最下流处。

不知觉，你的背是他之胸，你的手是他之脚，

你的头是他之尾，你的魂是他之肉。

不知觉，我的随波为流水，我的背叛为挚爱，

我的欢乐为哀伤，我的新生为死亡。

醒了否？梦问我。黑暗说，你用真心大可。

且如波，且如醉，一程又一程；

且如浩，且如渺，一劫又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