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袁志坚

秋天已经有了肥厚的肚腩

阔叶木开始凋零，街道两侧，趴着无尽的枯叶蝶

今年桂花多么香艳，竟带伤人的毒

你重犯哮喘。

我们打小就同一疾患

过敏。激烈。磕磕绊绊

从海水渗进一口袋细沙、咸盐

我带伊渡船、赶车到鄞州

整宿无法入眠怎么办？中年的夜晚

已现出老年神态。重阳节就在眨眼间

他们深埋了那几节车厢。

他们占领了华尔街和另一些城市与国家。

他们用署名“自我删除”的办法

禁止秋风发出声息

而我，而我们

醉于老外婆渔村，在棋牌室假寐

和秋天一样肿起的肚腹

被衣物掩盖。我们找了无数个搪塞的借口

始终没找到自戕的理由

更没找到戕害现实的手枪

此刻，我想起多年前的诗句：

“黑雨打芭蕉，我带上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