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塞不进记忆中的含羞草
常常让我想不起她。偶尔想起
会想到生的渴望，想到
或许要我回答：这生的权力
能不能尊重它？

有很多像含羞草一样的小生命
自长自灭，乐于孤寡
一生无奢求，只想在风雨中长大
就这种煎熬般的生活，问我
能不能尊重它？

含羞草不是蒺藜，没有长
扎痛人的齿牙，唯一自保的
动作，就是收合自己的脸颊
就这点儿害羞的本事，问我
能不能尊重它？

含羞草长相平平，披一身
绿色衣甲，终年是朴素打扮
天生的不愿戴花
就这般普通单调的颜色，问我
能不能尊重它？

像别的小草一样，含羞草不会
说话，如有风雨突袭，发声也
难觉察。而她自己，却不悔是哑巴
就这样一生沉默的天性，问我
能不能尊重它？

含羞草在询问
能不能尊重它
是的
若要尊重
就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