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这样  忠贞不渝的跟随着我或失魂的落魄 

它是我  指腹为婚的百感交集或迷茫            

包括  湮灭黑暗的笛笙和寒冷

月亮撒下的水  无情地淋漓着少妇妩媚

城外和城内  都找不到它可以栖身的地方

它思潮起伏的样子  像秋叶那么短暂或匆忙或盲目

那些雕落的事物  在我的身后幸福地复活

就如浸泡的拖把  无限制地拖泥带水

拖湿了  白昼或黑夜的绿肥红瘦的泥土

像良性循环  那艾草和血流在墓碑之间的风景

又像我唱给我爱人的跑调的情歌

生花妙笔下  长出的我雾里看花的大地遥远的花朵

月亮  如我时光圆满的背影里飞翔的候鸟

蓝色的磨刀石  或背道而驰地磨针返杵

它的沉静  竟是我逛荡许久的故事

我把月光  打成你用于今宵抒情的捆子

渐渐地  渐渐地倾斜成你的影子

月光的爱情色  就如这个午夜淡漠于荒坡上的光芒

难道是月光  这如此陈旧的观念

让我微弱的呢喃  无数次背对着沉思的月光

我将一个人  轻轻地来临或轻轻地离去

记忆我  关于黑夜或历史性的重复 

述说着  我可爱的生命或我一个人的苍生

并如此替代了  轰然驶往时间更深处的火车

那阵经过我梦境的风  吹斜了树的身姿

把许多愿望  梳妆为我的万马奔腾

投降在这个黑夜  同时在这里忘倦又同时在这里永恒

或像朱湘那样宁可死个枫叶的红或驾着万里长风

并经过  我前方的万家灯火

或村落  或沉寂于我胸怀的默不作声的溪流

我陪着你  我并不年轻的朋友

忠诚地推波助澜  吹动着或阻滞着我的生活

仿佛在呐喊  仿佛在沉默  仿佛在倾吐

倾斜在今夜的影子  诉说着它的漫长

我想象中的大森林和呼伦贝尔大草原都在我北方的故乡

它古老  那匹白马奔驰而远的苍桑

没入时间的海洋  偶尔放漫纵横驰骋的脚步

光阴的豹子  在追赶着牧羊的歌声

岁月的利齿撕裂月光温驯的喉咙

像冬天的那场大雪  在我的耳边磨亮的刀锋

闪现在悬崖上  我放远的目光
南方  总想翻开塞北的画卷寻觅苍凉

道一声珍重吧  还要倾斜下去或陪我茫然的奔走

在我的记忆里向你挥别的时候

或许我的远方  就是那条漫漫秦关的漠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