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人，每当我喊你一次》

 

1.

 

爱人，我写诗的笔断了

它的残肢，流着血

染红半壁江山

在临终的一刻

它还保持着写诗的姿势

 

爱人，我的诗歌病了

九月，草木的容颜被风劫持

大批的诗人也病了

闭门造车，他们多半为自己的呻吟所伤

 

爱人，我要驱逐胆囊里的鼠类

让一个旅的李白驻扎其中

我要在喉结建造一道壶口瀑布

收容那些失重的声音

爱人，若是我再继续沉默

我将被岩石下的烈火溺死

 

2.

 

爱人

当手术刀割过小伊伊的左腿

当最美妈妈接住坠楼的女婴

当梅花女孩为一位乞丐撑伞

当有人用一个生命换取一个生命

我眼眶里的长江，便止不住汹涌

爱人，我有1001个理由

证明我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

 

爱人，昨夜我又梦见了台湾，梦见南沙、藏南和钓鱼岛

我甚至梦见了琉球和外蒙

爱人，说到这个你就笑我

多么荒唐

一介连自己命运都决定不了的书生

竟去意淫一个民族的命运

 

爱人，看那天宝年间的月色，已经开始下山

我好担心，八月十三的月亮

会让乌云，吞噬了她残缺的部分

 

3.

 

爱人

当瓦良格号驶向大海

当歼20腾空而飞

我心壶里的钱塘，便一个劲儿地涨潮

爱人，在这阴晴不定的九月

我可以列出一吨爱你的例子

而你，我的爱人，却在秋天的怀里病得很深

 

或许，唯有鲁迅的闪电

才能震摄你肠道的病毒

唯有闻一多的炸雷，才能让蛀虫们胆战心惊

 

爱人，每当你病情发作一次

我就歇斯底里喊你一次

每当我喊你一次，我的声带就会断裂一次

我的骨头就会粉碎一次

每当我喊你一次，我的血液就会哽咽一次

我的诗歌就会死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