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飘

她在飘

她在飘

她在飘

白的山一片片升起来

黑的水一片片倒下去。

风真的疯了

月亮在逃

一片枫叶在飘，一片一片的狂笑把我击倒。

 

                          

 

14、河水流淌，一只桨拔动体内的水声

 

小城很旧，河水流淌

一个水鬼搅动浪花，拖住的小孩再也没有回来。

多少年了

很多事物已经改变，东岸

的两棵老樟树

一棵还挺立着，别一棵因倾斜而倒塌。

倾斜的空洞

也倾斜了天空。

我的两个孩子已经长大

比我更懂得微笑，比阳光还要灿烂。

在河边濯足

洗一把脸

在浪花中不可能看见一个水鬼。

小城很新，河水流淌

一只桨拔动体内

的水声，已经越来越响，也越来越亮。

 

                  

 

15、你越来越大而我越来越小

 

你越来越大，而我越来越小

越来越小。  我握紧天空伸出的一双大手

一捆秋天的稻草抖开

是一堆堆的大米。

我把自己美丽的左脸叠在丑陋的右脸上

善良的右眼叠进邪恶的左眼里

鼻尖就流出两滴清泪。

我不能被饿死

不然就应验了那位西安胖子的尖叫。

我必须把粮食加入防虫粉

把寒冷的身体折进冬天的温暖的被窝里

不忍看一位瘦弱的老人

弓着腰，从一堆垃圾到另一堆垃圾

找寻一只鸡蛋。为捡一副字牌被碾死在车轮下。

你越来越大  而我越来越小。

我把一只公鸡放在一只青色的苹果上

就生下一只一只白色的蛋。

 

                        

 

16、午夜过后月亮很弯路灯灭了

 

午夜过后，月亮很弯

路灯灭了。我倚在二楼的不锈钢防盗窗边

树枝摇动的黑暗

嘿嘿嘿的冷笑。

盗贼跑过，沙沙沙地叫

有雪飘落

有火在眼睛里燃烧

一只鸟飞进飘雪的火中，舞蹈。

黑暗的石头

飘响额际

盗贼在一片火星的喊声中

哭泣

然后倒下去。

狗吠声此起彼伏，我打开一楼的防盗门

走出去

把倒在雪地上的盗贼扶起。

 

                      

 

17、我把黑色的红豆撒满了一地

 

整整一个晚上，雨一直在下

玉兰花睡眼惺忪，一只母猫的叫声凄切。

我把黑色的红豆

撒满一地

一只红公鸡在灯光中走来走去

不慎在上面滑到。

一只老鼠磨着牙

啃咬黑色的墙，模糊一片。

我在贼亮的红豆上面

滑到，躺下来。天花板上的蛛网掉下来

盖住我的脸。

窗子啪啪作响，雨咯咯地下

玉兰花挂满泪珠

母猫的叫声悲凉。

我摸着满地的红豆

一颗一颗扔出窗外，而没有一点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