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落叶上蹲着

我认不出那片树林长在什么地方

你蹲在那里，在一层又一层落叶上

你蹲下去的瞬间，好像你就走过了

很多个秋天，你蹲下来，好像是

只有这个秋天，才会涌出这么多落叶

有落叶的日子，我就会平静

有落叶的日子，我就不会去想

过冬的木材是不是已经劈好

泉水在山里，什么时候会变得干枯

我有很久没到山里去过了

再看你时你已不在那里，那里的落叶

在阳光下会变得更厚，光秃秃的树枝

会伸得越来越高，最后它会像鸟一样

到我们到不了的高处看这个地球

直到这个地球全部被落叶铺满

那时候，秋天辽阔得就像整个人生了

我可以随便在里面走走，随便看一看

这个被人阐释的世界，又多么像

它刚刚被创造出的样子。我当然也会

在落叶上蹲下，我蹲下了，就会想起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