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山塘（修改稿）

苏州的一条手臂就伸在这里

入夜后的水，托起我们的游船

两边的房屋打开窗口，灯光

从里面泻出，使河水变得动荡

沿着夜，河水打开自己的腰身

我仿佛第一次闻到它柔软的气味

它从前后看不到的尽处传来

直到在我头发里变成呼吸和微风

星星很快会从前面出来，我已经忘记

很多年前，我是否就这样等待

在移动的凝视里，在语言的遗忘里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观看？

——那些伸入水中的阶梯，那些

在屋檐挂起的红色灯笼，它们

挂得越高，就在水里浸得越深

像一些漂泊，却与人世的旅途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