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从崇武古镇打来电话

他说过阵子要回家建房子

他还说今年厂子生意不好

一个月才两千多点，还吃自己的

听完表哥的话，我体内咯噔一声

像一根被暮霭压断的松枝

惊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味觉

我蜷缩在一把黑色的椅子上

没有哈气，却引来一片阴霾

屏幕上的马赛克渐渐扭动起来

仿佛一只只深陷沼泽的小蝌蚪

在夜晚里摇摆，盲目的穿梭着

我边用手擦掉这些浅意识

边用脖子夹着手机的听筒

不出声，为的是让表哥一鼓作气

把囤积在体内的荆棘一点一点的

以超声波的方式，运往我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