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女人
          文/喜欢冰心

发髻凌乱，衣衫不整
垃圾箱里钻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
刀疤的颜色
像一面不倒的旗帜
迎风招展在四月

 
捡起脚下沾着口水的半截烟头
接过别人施舍的一口酒
盘腿坐在喧嚣的十字街头
旁若无人哇哇大吼
 
一个断腿的如花女孩
把希望恭敬地挂在瘦弱的胸前
行者脸上统一复制的猜疑
足可以熄灭最后一缕星火
 
叮当响的几枚硬币
砸得女孩泪眼紧闭
捐款箱张大饥饿的嘴
噬咬失去知觉的半条腿
 
还会有下一个面孔出现吗？
来暂时填饱前腔搭后背的胃
可怜的企盼一度想沉睡
……
 
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人
从贴身的内衣
用皲裂的手掏出
三张带着体温的百元钞票
女孩的半条腿跟着燃烧
冻结的心温度开始升高
 
 
女人仍旧吼着走
咀嚼半截烟头
人工香料味很浓
仰脖喝下一口酒
呛嗽使刀疤更红
洒满衣襟的不知是泪还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