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

那是一座山脉

粗犷 蜿蜒 安静地像在等待什么

飞鸟在林间低鸣

群星踩着树梢爬上山顶

一座山脉稳稳地扎根于地面

像敞开的三月或九月

饱含着无声的千折百回

人群熄灭了一段岁月

而岁月又熄灭了一根没来得及

燃烧的枯枝

远处是村庄

村庄里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们

近处良田挨着良田

庄稼抖擞着身子 仿佛离五谷丰登不远了

一座奔腾的山脉早就存在了

它时而悲伤

时而用力放弃身上多余的枝桠和思想

一座奔腾的山脉终究要停下来

去照料身边的绿肥红瘦

那些开花的树

树上的春天和秋天

正沿着起伏的山脉在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