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的相对论
诗的相对论
一 纯粹的理想与很肉的现实
不需要宣言的时代。无需任何一个时代的“举人”朝天大放空炮。“宣言”多了,空炮多了,不但失信于人,同时失信于己!
现实的、实在的、极其厌恶空架子的时代;什么都需要看得见、摸得着的、读得到的时代,肉体与灵魂相加的时代,必须将诗歌建立在诗歌本身的存在之上。
拥有具体文本,并被“认可”、被认识的——而不是无为叫嚣、甚嚣尘上的时代里,活生生的生活、想象、写作、自我与社会,公民与精神!而不会对那些莽撞、虚妄的做派式的、无中生有的泛文化作揖!
需要的是真实的、艺术性的语言、诗歌,需要自己的、自我的、自身的真实的写作过程!在诗歌里,我们什么都得不到;我们不应该有半点功利性的非分之想!
激情爆裂时代,我开始了写作;良知丧失的时代我继续写作。
人心向背的时代,我一直写作;诗歌贬值的时代,我停不下来写作;物欲膨胀的时代,我有如此、足够的、冷静的写作;
虚假而矫饰的时代,真实的写作着,这个不变的过程,为我带来了真实的孤独与孤独的真实写作。
我是在的;是没有消失的,是不会妥协的——我的存在,我的写作!我的诗!
没有人为我拾取黑匣子之前,我的诗和我的文字,一直在添加语言的厚度。
让我心爱的诗,暂时睡在我这里。让我的灵感与游动,一直穿行于黑暗之中。我的意志之词,沉着地丢放在静悄悄的时间以内。
我的现实与我的想象混为一体,出现在冷漠的人类面前,我并不抱怨;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潜移默化地进入并达到人类的。
实际上,艺术,在这个时代能这样存在,而不再是轰轰烈烈地用气管打爆人心——这种现实,正是这个世界的最大特征,不足为奇!
我是一个人在走动。或者不是?!
我感到了一种很肉的现实,对我单薄的身体进行的挤压。就像我单纯的山楂,经受一块破砖的拍击。
我背住我自己,到某个地方去。也许我并不清楚那个要去的地方的具体终点。
跟着我走动的人,来自我的月光和影子。这些美好的事物,使我对世界感激。但我会正视这种纯粹的随意。而不是轻易服从。
虽然我没有及时说出我的思想,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
一根黄瓜,就是一根黄瓜。
我喜欢纯粹的颜色。一直喜欢纯粹。一种赤条条的纯粹,一种没有污染的纯粹,一种面部有些小刺的纯粹,一种环保的纯粹。
时代,永远搞不倒我的身体;所以,时代往往也不能用它乖巧的手抚摸我的头颅。虽然我的诗来自时代;虽然我的诗,一直具有对一个时代的某些不满。
高级人物们认为,只有那些具有很大权力的人有可能成为他们自己的敌人。
一个时代的艺术实践者,始终是微不足道的;始终是他们“忽略”的弱势群体的!
回到诗本身。在一对翅膀上盘踞,在一个时代的身体上,循环。理想产生了!他的高贵至少表现在他的纯粹的脸上。
诗歌从来就不会妥协。不可能妥协于现实的污泥。诗歌从来就不会弯腰,尤其对那种龌龊的现实。
在诗人看来,现实,即使生活。
在这种“关系”里,诗歌,永远高于现实。只有诗人,可以对现实套弄得淋漓尽致,彻底而无畏。
当诗歌的脚步来到现实中,现实就会对语言的恣肆汪洋,表现出一种说不出,或者难以说出,或者很难说出的沉默。
现实是肥大的身体;它对诗进行着坚韧的侵淫。诗人以高度的敏感,发现了这一点。
诗人的脑子更清醒地对待着这个现实。我们在二者之间,沉淀出了属于个人的家伙。
纯粹的语言里,永远不是单薄一件衣服。肉体!对,它囊括了我们的一切!理想,是一根筋,联系着肉体的每一束神经。这个海里的鱼。
二 自由与局限
自由是一件衣服;穿着它,上路,走路。抛弃或不珍惜它,我们会遭遇更多的风。而自由还能坚持多久?
自由,往往会成为一种挥霍,被我们无意中扔出去;那么,自由的“意义”就随之而去。
我喜欢的自由,不会是自由主义者的“自由”。即使是诗,让我拥有着自由,我会好好地对待自由。
自由的局限性,不是狭隘的、被盲目地认为的那种绝对。自由,它的在场,往往与诗的在场纠结在一起。
有时候,我宁愿在一种并不绝对的自由里,自由写作;而不愿去仰望够不到的自由。
如果自由是一种命运,那么,诗,就是生命之鸟。而如果命运是一种鸟,诗就是无中生有的鸣叫。
我实在感到了快意。蜗居在翅膀的地下,而不是天上。
在翅膀与鸣叫之间自由的呼吸,我不会刻意要求相应的养分;这导致我关于诗歌的写作,具有了——滑向堕落的极大危险性。
我在另一种堕落里,看见了更多堕落的形象。
我的想象是反向的——我愈加觉得——愈是糟糕的岁月,欲可造就上乘之作。但在我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世界里,我所期望的伟大的诗歌实在一直很少。
世界,它的庞大,仍然在它的大里,呈现伟大的“局限”!我们的语言,从这种局限的真理中,可能遇到了来自自身的关于局限的种种问题——比如——心浮气躁,这要命的部分,往往让诗,进入了彻彻头彻尾的局限。
弱小的呼吸,呈现呼吸,并非局限。
正如诗人在弱小的呈现里,“以弱小”呈现了关于弱小的伟大性。同样,我们会看到一个渺小的时代里的被诗人呈现的弱小上的、大于时代的时代性!这不是反常;也可视为“反动”;这种正常的反动,可能正在使一个时代的文明,往前进去。
一个词,再也不能简单。它已经脱光了衣服。
一个时代已经将大腿与下体裸露出来。一个词,再也无法真实。因为它已经到达真实本身。
一个世界已经无需犹抱琵琶半遮面。
膨胀的肚子里,多是一些更为膨胀的东西。消除膨胀的肚子,首先要选择到达胃部的食物!不用为自己的想入非非而沮丧;这往往是一首诗必须的前提。即使在这个白开水的时代,我们仍然有足够信心去掉膨胀一样。
置换,仅仅是对词具体的做法;也往往由于这种置换,导致我们看到新鲜的感觉。也由于我们必须拥有种种置换的能力,才可以使语言拥有活命。
刻意,这是做给别人看的;这种刻意的作为,是最危险的娇柔做作。
一场大病之后,你会反观你的过去。这是一个必须经历的过程。
爱情,是理想的最高境界。但它,不会轻而易举地到来。而我们还是这样固执地想象并不遗余力地去发现爱情。
局限,多么恰当的词,它被锁定在时代的门上,或者说它,就是一对门环。
有人对“局限”并不买账;这是因为有人并不想承认自己是有限的;对怀有这想法的人,我也理解他的局限。
看来自由是没有边际的东西,实际上,自由,也是一种限度!除非自由主义者,它可以“例外”地去搞没有“止境”的自由?!
三.诗中的哲学与“哲学命名”
诗与哲学,在两个不同领域,互为你我。互为关联。互为某种“东西”所动。
但不要忘记,诗,是独立的艺术表达与形现!不要忽略了诗自身的特立独行性。
如果失去了这种独立,诗也就完蛋!
强调语言的重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常常在自己身上打一拳,看看我们是否还活着。
我们也不否认,实际上从没有否认过——在诗的身体上,永远有一种被诗人自己喂养而来的哲学;但这种哲学的存在,是被诗,这种文体本身所暗含的,拥有的,生产的,滋生的!
诗跟着我们共同制造了一个时代!无需对任何形式主义的哲学所诱惑,无需在任何形式主义的困惑下写作。一味地在乎哲学,就不可能将诗写好;甚至“什么”都无需考虑,你就开始了语言的历险。
对!诗,是没有法律限制的。
如果说,诗也面临问题的话,有一个问题必须搞清——是哲学让我们写诗?还是我们的诗——提供了哲学?!我想是后者!
诗人无需对哲学产生写作上的焦虑!甚至不用任何“哲学焦虑”来影响我们对诗的写作!
诗,属于诗人!哲学,属于哲学家。
哲学家应该想象到:诗,只是诗!它的肉体与身体的质量与艺术等身,甚至超出本身。如果有一种或几种哲学来解释诗,甚至来“赋予”诗一些或者更多东西的话,我并不反对。因为,那是哲学家们最终想干的事。
哲学家可以对世界,进行自己的解剖学;正如诗人、文学家用一部作品的存在,呈于世界一样。
诗人,往往不会更多地去关注哲学家的哲学。但二者往往不是敌人。问题是,无论文学或者哲学等,无非都是在给世界拿出一面镜子。虽然,这些镜子,往往不那么透亮。
四.诗与整个世界的错误
这个时代的各路玩家,试图要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实际上,这是某种欲望,通过文字的种种流泄,射精,快感,等等!
任何一个时代人,都不能由自己来确定自己“是什么”!自己对自己的确定,很可能并不是确定!
对于诗人而言,哲学一词,是一个“对面词”。
我们可能误入了整个世界。也可能是世界将我们推倒了世界里。
整个世界的错误,只是一个错误:它的开放性!而我的错误——来自诗的写作过程的无法移开。
我在世界的存在,是一个错误中的一个支点。“我”站在这个点上,用我的错误,一回回打倒了我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我的错误,在于我本身根深蒂固地将根扎在地下;而长出的东西里,诗,像又一些树叶,在适当的时候与阳光进行光合作用。
诗人的写作,不能整天用哲学的尺子来量一下诗歌的质量。必须警惕——太多的文学以外的“考虑”,会让诗人误入歧途。
没有哪一位文学家的文学,被后人称之为是一部哲学。
我尊重哲学家的存在。但我又不能将哲学当饭来吃。或者说,我并不愿吃哲学这碗饭!
诗人的身体里涌动的最多的可能是感性的血液!如果有人认为某一部文学里,存在了很多哲学,我并不否认。因为——文学——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包含——并且——是包含了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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