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散记
1.
08年1月30日23点58分匆匆的与朋友们告别,第二天梦还在恍惚中,车子就已经飞驰在回家的途中。
太阳还在的时候,不知道收拾些什么东西,终于把后备箱挤的再也放不下的时候,才明白,我还是要回来的,还要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做梦。但当时,却混沌的生怕忘记了什么一样,想想都好笑,每年回家,都是这样,心在这里没有根,就如梦一样轻盈,漂浮着流浪的风,不知道哪天可以落与泥土中,发芽,不在留恋。
2.
在老家的日子,是散漫而充裕的。
家的概念越来越模糊,曾经居住的地方越来越陌生,每每望月时候,家在月的光晕中。
离年很近,帮老母亲购物,给妹妹和哥哥们的孩子们买一两件喜欢的物件是我每年回来都要做的。我想,无论是什么,都不要形成习惯,不然习惯就成了自然,自然的事情,你没有去做,那就是自己的错了。
3.
除夕。
风很硬冷的吹过,我在风中瑟瑟的抖,春就在这硬冷的风中,一点一点的贴上我的脸,无法感觉春的温暖,却无法拒绝他的来临。
到楼下小卖铺去买鞭炮,意外的遇到去年到老公单位工作的碳哥,一个懦弱的男人,思想与灵魂都交给老婆的男人。想想去年夏天晚上,我们一帮朋友在街上喝酒等坐了一天的车赶来的他们夫妇,他老婆一度紧紧的握着我的手,热情的如正在吃的烧烤,而今,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明年过年到家来,嫂子给你做好吃的,话如风,飘过,就飘过吧!
自然生无意,天界耐如何?
鞭炮还真响,午夜顿成一片。
4.
想起小时候,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大家温暖而和睦。
早早的穿上新年的衣服,冻的红红的脸上总挂着笑,快乐无处不在。
初一去拜年,围着院子里十三户人家挨门进,每家的火炕上都会摆着不太丰盛的糖果,我小时候很胆小,每进一家都要先说好几遍,然后才会进屋去,还是会憋的脸红半天也说不出“过年好”这几个字,但为了那几粒糖果,哈哈,现在想起来才知道那时候真的有年的味道,甜甜的入口,真是快乐如年。
5.
现在的年过的是越来越没有意思了。
北方的风如刀一样吹在脸上,故乡的亲情在这里消磨的越来越薄。
初二。
早早的起床,和母亲一起忙碌,好象年就是在吃中度过,没有了吃,年就无年了。
孩子们的快乐如白驹过隙,只是在拿了压岁钱的时候雀跃一下,年过的已没有了概念。
大家舒服的坐在洁白的客厅里,举杯欢笑的时候,我正好炒好最后一个菜,望望镜子中的自己,随意的扎着头发,脸在岁月的雕琢下,布满沧桑。
年的钟是轨道,划过记忆,划过风烟,划过我已经不在平坦的额头。
初三。
来山东快五年了,每年回家时候都很开心。
可是很多事情都有它的保鲜期,超出了,我想那就要衍生出一些不快乐。
我是个开朗的人,喜欢很朋友们在一起玩。母亲却是喜欢独处,喜欢静。
每每晚上玩的晚了,母亲的房间里灯虽然已经熄灭了,可我知道,她根本就没有睡,心里就很歉意。
下午山东的朋友来了一大帮,开了一天的车,很累。经管先前已经说好了,我也做了很周密的安排,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看到母亲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喝酒,我知道。
吃好了饭,老公把朋友送到已经开好的宾馆里,我在餐厅里收拾,一片狼籍。
窗外的月静静的陪着我,他知道,惟有他知道我此时的心情。
6.
初六。
母亲发怒了。
初五出去吃饭晚了,就没有回去睡觉,和朋友在宾馆里挤。
早上,和老公回家。
下水道堵了,一进楼道就听见母亲在骂人。
我的心忐忑不安,马上就找人来,只一会的工夫,就通了。我的心却被牢牢的堵在了厨房里,无法畅通。
晚上,门又不开了,母亲把自己关在屋里,我们被关在屋外,锁住了一楼的萧瑟。
这个年过的真是不吉利。母亲在她的房间了说。
风穿过大开的门,径直吹进来,我瑟瑟发抖。
7.
初九。
早上,我们把行李搬到楼下,回山东。
和母亲挥手时,看到母亲苍老的白发和强忍的泪,我不知道该怎么道别。
母亲,亲爱的母亲,如果家乡没有你,我还会回来吗?
8.
初十,沧州。张总的儿子结婚。
热闹的场面无论怎样的豪华,都会成为过去。
我祝福。
祝福所有的朋友,快乐。
9.
山东。
几乎天天都在酒里泡着,因为热情。
10.
终于一切都静止下来,可以整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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