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不止一个小时
时值春末,广袤无垠的蔚蓝,天空一片美好,在这个高楼大厦围拥的城市,信步于钢筋混凝土的路面,繁华喧嚣的闹市区,华丽的红尘。拥挤的人与人之间可以擦出汗。可是就这么个地方,极不和谐地跪着一个女孩。小女孩脖子上的红领巾鲜艳的耀眼。或许,本来她的童年应该是五彩缤纷的,然而却如此一辈子的跪倒他人的脚下。心是灰的,阴郁而低沉,模糊而黯淡,一场雨欲下,夹杂团团难以言诉的愁绪。
过早地咀嚼着生活的艰辛,是否长大了一切就变得顺畅?不得而知。女孩似乎还有着梦,可是心灵破碎了,已经哭不出泪水。思想像是干涸的荒漠,深邃并漠然着。很是鄙视这幕后的手掌,主宰女孩命运的那个人。或许是贫穷的妈妈,或许是逼于生活的无奈,或许女孩只是个孤儿,被人利用。种种的"或许",我无法弄清,也不愿意弄清。也不要问什么理由。不管女孩面前的“诉苦状”是否属实,但富人不会这般,深信,如果她有更好的选择,绝不会选择不断的乞讨和屡屡的失望。我最终还是同情了,轻轻地掷进一张含有体温的纸币。尽管我也是个穷人,但是那一刻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悲凉或是抱怨。我走进女孩,窥望她一张脏脏略花哨的脸,一双无望苦涩的眼睛滚着泪水在转。女孩,归去吧。即使是贫穷的村庄,那里有你应该有的山花烂漫的微笑。在那里,你本该无忧去虑的吻着花香,背着书包上学,总有一天,你也会像开宝马的女人一样,拥有事业,正常地工作恋爱。这个城市过于纷争,怎容得你稚嫩的眼神?把这些苦难留给长大后的磨练,你本该有花一样的童年和未来。
在南京的火车站不乏拉着行人衣襟的乞儿,他们用乞怜的目光盯着你,直到你掏出腰包才松弛。还有,常常有些乞者,从阴暗的街巷中冒出来。乞者的双腿齐根而段,大部分的行人都会俯身一看,看到时而扶起,时而顿挫的身影,都会发出一声叹息。可是叹息的后面还是叹息,绝大部分人是不会掏出腰包。或许是因为乞者无法缠住行人的脚步,他们大都是续而抬头、大步向前,仿佛什么都不曾看到,继续脚下的匆匆。只有极少极少,怀着怜悯的神情,给他布施。或许在这个纷杂的繁市,再悲惨的形迹,人们已经习以为常。这世间痛苦的事情何须从小说中寻找呢?培养善心何须朝拜宗祠,或是放生?已经习惯去寻找苦难,却渐渐排斥慈悲的行为,将冷漠布满每个莫名的角落。
记得,上大学那会,自己常常在街上发传单,何曾不想让每个行人都能接受我递给他们的传单,这样自己可以完成任务,意味着有自己辛苦赚来的血汗钱。学生时代的发传单,骄阳似火,南方的风吹的把脸都能烤糊。我盲目自信地认为以无往不胜的信念会很快熬过这时间。。可是,表情淡然的人们即便手上空空如也,也懒得伸出一只同情手轻轻地接来这一片宣纸。哈着腰向别人投来可怜的渴望,却只有冷漠的回应。就像是海绵扔进大海里,连半个泡都不冒。这一刻,我的愤怒像是涨了潮的浪一波接一波,心里不停的咒骂:他妈的,他妈的,你以为你是摩登小姐了不起啦!半个屁股露在外面跟个孙猴子似的!站在令人眩晕的阳光下,看着宝马肆意地街头奔驰,心里泛着二十几年所有的辛酸、劳苦、不如意和不公平,激进在心口的漩涡上卷来卷去。人人都在享受生命,街上的贵妇人,娇小姐,小白脸。只有穷人在满腔悲愤,憋屈自己。
当时武断地认为自己一个大学生还是学生干部,TMD迈入社会如牛马一般,尔后的生活也不过是平庸无奇地劳作,养家糊口而已,站在人涌浪滚的街头,默默伫立,瑟瑟发抖,身体像是坍塌了般,孱弱无力。然而就在深秋的清晨,满满的阳光洒在英才大道上,现实叫醒我,激荡在心的只有不断地学习。学习,是我唯一的出路,自我拯救的唯一药膏。
那首经典的《国际歌》响起: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奴隶们起来起来!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让思想冲破牢笼。快把那炉火烧的通红,趁热打铁才能成功!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是我们劳动群众。一切归劳动者所有,哪能容的寄生虫!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吃尽了我们的血肉。一旦把他们消灭干净,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如今眼前行乞者,该拿什么拯救自己?这个社会,没落人们该以什么样的姿态站起来?
王良贵的一本《地点上的人物》道出多少打工者的辛酸史,他们天南地北费经周折的闯荡,始终逃不出一个苦字。。。
现在,想起这些,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曾经历过,所以设身处地为苦难的人着想,平等地对待他们,满足他们小小的利益,不让他们空手离去,只因为,他们内里的悲伤不亚于拒绝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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