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沙尘暴过后,灰蒙蒙的天,飘洒着淡淡的愁丝,又是一年清明到,这样的季节,让心收的紧紧地,不愿触及心底的哀伤,总想把快乐的一面展现给大家,心却不由掌控,天堂的家人,让人常思。
新生儿期,躺在床上婴儿的脸色时而蜡黄时而红艳,父亲急送省三院就诊,因接生大夫的失误,臀部感染,切开引流,还需要每日换药,父亲不辞辛苦,每日抱着幼小的女儿步行到医院换药,11月份,天气渐冷,小女儿从此落下气管炎的病根,每年的冬天寒冷时会咳嗽不止,冬季父亲常年会熬川贝雪梨汁,单是雪梨汁还好说,会喝下,加入川贝味道微苦,每每不愿意喝,父亲就会像变戏法似的拿出冰糖,哄着喝下,在父亲的照顾下,每年偶有发作,已实属不易,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不知父亲是如何做到的。
幼时玩略,贪吃,把小肚皮撑得滚圆,以至于食之不化,上吐下泻,村医诊治无效,姥姥束手无策,急招父亲来,耐着心,轻揉胃脘,在耳畔轻言细语,慢慢教化,水谷运化,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翻身下床,撒欢儿的疯跑去啦。
又一年三十在奶奶家度过,盼着过年能穿新衣带新帽,只是未见家人到来,小儿贪睡,熬不得夜,五经早起,奶奶拿出新衣帽,原来是父亲早已把新衣悄然送到,欢呼着起床,约着小伙伴前呼后拥的满村讨吃去了,糖儿含在嘴里,甜在心里。父亲顶着长辈的压力从不因身为长子,而无长孙嫌弃过三个女儿。
青春期脾气倔强、叛逆,妈妈因生活的艰辛脾气急躁,每每因一点小事母女两闹得不可开交,少不得挨打(幼年时在乡下姥姥家度过的,上三年级才回到父母身旁,从心里与母亲亲近不起来,少不更事,总认为母亲偏心,把自己丢在乡下),父亲往往充当和事佬,安抚老的,规劝小的。
直到自己有了孩子才体会到父母的不易,百善孝为先,尽量弥补对父母的亏欠,会去买新款的保暖内衣、换季的衣服、时令水果、父母爱吃的糕点,看着父母吃下,才放心,穿上才开心,会与父母开心的过生日,诉说着幼年的趣事,享受天伦之乐。
父亲抽烟,明知不好,还是会买来,劝父亲少抽些,抽好些。
父亲爱下象棋每每在楼下与邻居下棋,棋技不相上下,会悔棋,争论时,时时以女儿为荣。
去年的一场大雪,父亲惦记老家的老屋,规劝不住执意回家扫雪,在回来的路上与人边走边聊,突发脑溢血跌倒,永远的离开的我们,当我赶到时,父亲已经闭上了双眼。强忍着悲痛,买寿衣,擦洗身体,更换衣服,有条不紊的料理着父亲的后事,只知道自己不能倒下,母亲还需要照顾。
转眼五个月过去了,才有心思,静静地思索,忍不住悲从心起,胡乱记下,已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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