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故乡
相见
由于我家的地少,也没有太累的农活,妈为了陪我,早早的收了秋,所以,我回家的几天,妈一直在家陪我。
喜欢吃妈做的柴鸡,喜欢吃,不敢说,因为这份爱太大,一句话说出来,妈给的爱都可能让我背负不了,但妈终究是知道女儿的喜好的,在我的强烈反对下,妈还是天天给我炖柴鸡,天天吃,吃了五天,我竟然没有吃腻,就是吃腻了,我也不能说,要不,妈心里会不会失落呢?
小侄女也再也不出去玩儿,血缘关系很奇妙,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侄女跟我亲的要命,跟她的奶奶一样,天天跟我在一起,总是问我:姑,你还走吗?姑,你能多在家几天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怕说我过几天就走,伤了孩子的心, 我说了大人可能都懂不了的话:姑姑的心一直在家里。
想好好陪陪父母,所以,争取每一分钟的时间,干点活,唠会儿家常里短,感叹着家里变化真大,人老的也真快,包括我自己,不也是近三十岁的人了吗?留在家里我的影子,全是小时候那个听话,懂事的小女孩。期间也不时的有亲人和邻居或远或近的来家里,说是看看我,看看我的孩子,我很感动被他们的惦记,也心愧没有给他们带上一份礼物。
……
多么希望相见以后不要分开
……
莫名的心酸!
老房子
除了县城,爱人的老家其实也是在一个小村庄的,那里还有五间青砖青瓦的房子和一处院落。每次回去,总要回去看一眼,今年也不例外,可是,今年的老房子,看到了荒凉。
进去院子,满院的荒草,有半人深,婆婆一声失落心酸的惊叹:院子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走进去,未入深秋,可满院的落叶,潮湿,发霉,更让人心里一片荒凉,本应当硕果累累的桔子树和柿子树,可能被顽皮的孩子偷爬上树,折断了枝丫,弄伤了树,看不到秋天丰收过的影子,哥蹲在地上,沉默着,不再是那个说起老家满腹故事的哥了,爱人走到树下,惊喜的说:子涵,还有几个桔子,你去摘一下吧。家人都忙围过来,似乎想从这几个桔子里找出曾经院落的热闹。曾经香了半个村庄的桂花树,也被混合着的霉味淹没了,时不时漂过来的味道,也不再是香。
锁上上了绣,打开进去,心里更感悲凉。满屋的泥泞,抬头,房子不仅能看见太阳,估计能看见星星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有十几个。房子已真的不能住人了。
墙上有老照片,大都是爱人家里曾经的照片,也大都是在北京照的,我想,这些照片也曾荣耀过吧?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看,挨个屋儿的看,是不是想从破败的房子里找出一点惊喜?一点幻想?但,这座曾经在全村最好的房子和院落是真的破败了。
确实找不到惊喜了……
走出门去,看到公公一个人蹲在大门口,不时的望一下这座曾经热闹,气派的大门,可以想像公公心里的悲凉。
我看到,公公的眼睛里闪着一丝泪光。
幸福,但不能留下来……
6号晚上照例有人请吃饭,由于墨儿病了,我没有去,和爱人在家,其他人都去了,等有人回来替我们吃饭,我和爱人骑上姨的摩托车,去找我爱吃的米线,爱人骑摩托的功夫很是了得,我喜欢坐在他的摩托车后面,轻轻的搂住他的腰,在县城里转了一大圈,未入深秋的天气略有一丝寒意,但此时的我们幸福惬意的难以形容,爱人说:如果我们可以不回北京,如果我们能够就这样在这个小县城里生活一辈子,该有多幸福呀?
可是北京有我们的梦想,有遥远但可以企及的梦想,如果就一直在这里,那么梦想怎么办?我们无法放弃!
但,此时幸福的感觉,让人陶醉与痴迷,没有上司,没有客户,没有债权债务,没有勾心斗角,只有,幸福……
分别
与父母分别时,他们的泪眼总是不停的在脑海里闪烁……
侄女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停的在耳边响着……
分别,为什么要分别?我哭了,压抑的哭了……
北京,回来了,心里一直盘旋着忧伤……
忧伤的,不止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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