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动
每每从楼下经过,总是下意识的往右边那套房子瞅瞅,那里面住着两位孤苦伶仃的老人,老爷爷和我爸爸年龄不相上下,却双腿不知什么愿因不能动颤,总是整天坐在那把木椅上度过朝夕。老奶奶身体瘦弱,每天忙碌着,要照顾老爷爷,还不时从院子里找些青菜挑出去卖。出去的时候,家里就剩老爷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许多时候,看她摘菜回来,邻居们都去她家里买,也许为了不让老爷爷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吧,每次看剩下的几把青菜,我都会全买回来。
那天从家里准备出去办事,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老爷爷的椅子左右摇晃,两只手不停的却无力的绕来绕去,我一看是椅子脚滑进一个不平稳的小坑里,我急步上前扶住他,把椅子轻轻往上移,老爷爷身材很高大,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到椅子上,这时老奶奶才发觉从屋里跑出来和我一起把老爷爷移到平稳的地方坐好。
从那之后,每次外出还是归来,都会朝着老爷爷坐的地方或是家里瞅瞅,看着没事才安下心走开。不知他们的儿女在什么地方,我没见过他的孩子们回来,也不好相问。好几次看老爷爷好像生病了 ,很难受的样子,我上前问他,他却说不出话来,眼里满是泪水。我的心感觉有种被抽痛的感觉。老人家应该不是没孩子吧,还是?在心里总有许多关于两位老人的疑问······
前些日子,从街上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和老爷爷长得很像的男人,大概是他儿子回来了,我为老人感到欣慰起来。想着老人家终于有人照顾了,我对那男的投下一个微笑,算是礼貌的打个招呼吧。可第二天,又是老人一个人孤单的坐那儿望着路口,在等老奶奶买菜归来,我忍不住上前问老爷爷儿子怎么走了,老爷爷还是没说话,只是含泪的摇摇头,我不知心里什么滋味,感觉到老爷爷心头的孤独,眼里滚动泪水的凄凉。
快过端午的前几天,我想老人的儿女会不会回来陪陪生病的孤苦老人呢?作为子女,应该不会对父母不管不顾,不闻不问吧,不知怎么,我也默默地为老人期盼着端午节日到来。
端午节那天终于来临了,因为每逢节日,都会十分想家,我好想回到父母身边和他们一起过节,可今年家里有事脱不开身,睡不着我就一大早跑去街上买粽子,我也帮两位老人买了一份。从街上回来八点多,以前老爷爷这个时候也早起来坐在走廊下了,我敲了敲门,没人,我想可能是孩子们回来晚上聚的晚了,还没醒吧。就把粽子那上楼先放冰箱里,相等他们起来时候送去。姨妈来电话让我去她家过端午,我又去看看还是没开门,就去姨妈家了。一路上还未老人高兴终于能过团圆节日。
回来时候已经下午了,看看还是没人,是不是儿女们接去家里过节日了呢?正疑惑时好像听到什么掉地上的声音,我又使劲敲了敲门,听到有脚步向门边走来,好久,门终于开了,是老奶奶,好像体力不支,开门也许用尽了力气,虚弱的喘气。我忙扶住老奶奶问怎么了,老奶奶虚弱的说,老爷爷又生病了,自己照顾了一夜,也累得起不来了,到现在早餐也没力气做了吃。我的一阵揪心的痛,让老奶奶坐好,快步上楼拿了些蛋糕和牛奶下去,让老奶奶先吃,又送了杯牛奶给床上的老爷爷。补充了食品,老奶奶气色好像缓过一点气色了,我去她家厨房看了看,冰箱里什么也没有,连一只鸡蛋也找不到。只好折身回到楼上,把冰箱里瘦肉用凉水冲化切了些,煮了两碗面送到楼下,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又黑了,想到这个时候,他们还只吃到早饭,两个老人,病恹恹孤苦的节日,难道他们的子女自己没养孩子,不知为人父母的辛苦吗?不懂年迈父母需要依靠,需要尽一份孝心吗?还是,他们真的就那么没人性铁石心肠呢?我在心里替两位老人愤愤不平的谴责着。从那之后,无意间好像在心里多了一份牵挂,来来回回时候必须朝那套房子看看,确定安好才能安心。也习惯性的在购置方便食品时候多带一份回来 。不需言语,却有一种割不断的情愫在心里静静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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