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马
记得那年夏天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们都只有8岁。
那天,我放学回来时你正在园子里的井沿旁,看着我妈妈浇花。我依然能清晰的记得你的当年模样,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蛋,是当时少有的漂亮孩子。我看到你第一眼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而你也同时发现了我。对我淡淡的一笑,露出了一幅小豁牙。当时我只觉得这笑容是那么可爱,以至于几十年后的今天我还在留恋。我甚至觉得你的小豁牙豁得是那么的恰到好处,简直是一种残缺中的至美,让当时还没有退牙的我感到了无比自卑。
这时妈妈发现了我,把我叫过来,说,这是小文,很懂事的小孩子,你们好好玩。我却有种说不出的害羞。而你也是和我同样的感觉。
第二次见你时,也是夏天,那年我们都十三岁。
那时的你早已不是当年的小豁牙,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整洁的牙齿。见到我时依旧略带羞涩的浅浅一笑。让我又一阵莫名的激动。当时我们刚升入初中,你来我家想问我爸你被分到了哪班。当得知我们在同一个班级时,我不知道你的感受,而我是兴奋的一夜无眠。以至于,从来不愿意上学的我,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开学是那样的遥遥无期。
初中生活,也许是因为有了你的存在才让我感觉是人生当中最美的时光。那时因为学校是统一放学,所以我们可以顺其自然的一起回家。可是直到现在我有时还在想,上学的路上,为什么我们还能不期而遇。有一次在路上,我胃痛,痛得我不敢走路,你不顾行人的目光,搂过我的肩膀,一路搀扶陪我走到了学校,对于只有十五岁的我来说,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我当时感觉不到胃在哪,只是觉得胸腔里有无数个心脏在跳,也许频率太快,让我感觉到此起彼伏。看着你额头渗出的汗水,焦急的面容,我才发现原来有病也可以这样幸福!
转眼到了初三,因为都是大学生了,老师重新调了座位,男同学和男同学一桌,女同学和女同学一桌。结果只剩下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老师走到我俩面前说,男女生都不愿意座一桌了,只能你俩一桌了,你俩个子差又不多。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当时噘起的小嘴是否掩饰住了内心的狂喜!我在心里想,老爹,万岁!你用表面的委屈,让女儿暗地里求了全。这回我终于可以离你最近,感受你的呼吸,可还没等感受到你的心跳,也许是我们那种忘我的愉快心情影响了周边同学,流言蜚语便接踵而至,什么处对向,谈恋爱等等,面对这些既让我激动又让我心跳的话,我还不得不做出看似强烈的回击——告老师。结果老师把几位同学叫到了门外,没有批评,没有打骂。一阵简单的言语。几位同学都低着头回到教室,看到我们时一脸的羞愧和内疚。以后,这种事情再也没有发生过,反倒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失落。
短暂的初中生活结束了,我遵从父母的意愿读了师范,而你去了高中。那年我们十六岁。
师范的生活丰富多彩却依然掩饰不住我对你的思念,我们只能通过书信来传达相互的感情。学期是那么漫长,假期却又那么短暂。再见你是,你已经高出我一头多,大大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棱角分明的脸庞依然能让人感觉到俊美中略带淡淡的忧郁。假期中我们挤出更多的时间相聚在一起,我们依然能感觉到彼此是思念的,在一起是那么美好的。
后来,我毕业回家当了老师,而你考上了大学,那时我们19岁。
也许不一样的人生旅程才让我真正的感觉到我们有了距离感。渐渐的我们的联系少了,但是心还是会莫名的思念,莫名的忧伤。终于有一天你打电话了,对我说,你喜欢上一个优秀的女孩子,你想追她,紧接着,好像说了女孩子的一些情况,可我却一句也没听到,我只感觉到我的心在沉落,沉落……向着那无底的幽暗之中沉落。
再后来我说服了自己,送去我最真诚祝福。也许就像歌词中唱的那样吧“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舍得让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飞去,很爱很爱你,所以让你,拥有爱情,我才安心”。
现在我已嫁做他人妇,你已娶她为妻。年少的情怀都变成美好的回忆。
有时我也在想,若是我们生在古代,几百或上千年前,没有了各种牵绊和顾忌,我和他会不会走到一起呢? 答案无从知晓。
无奈,我们生活在现在,是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小文的爸爸是我的舅舅,我的妈妈是他的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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