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高度(一)
晨起,雾蒙蒙。透过烟青色雨雾,想起君的好,君心明净如阳,我情旖旎如画。两地分居,不言不语,无牵肠挂肚,无浪漫情语。常人以为这样的婚姻没有爱情的归依,岌岌可危,纯属悲哀。其实我与君之爱,唯真性情而刻画。如同手足,相互依托,相互信赖,相互理解,坚如磬石。
一夜风生细雨缠绵,星城笼寒烟。君的电话却温暖如阳春。君问仔仔近况。殷殷期盼。君说:“安然度日何其幸福。时局动乱,涨声四起,生意难做啊。一定要管好仔仔把学习搞好才是唯一的出路。”我巧言安慰道:“生意若在,钱便多少有余。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还仔仔自由自在,儿孙自有儿孙福。急不来的。”心心数语,如四两拨千斤。我叮咛君要注意身体,注意饮食,注意添衣。君哈哈大笑:“一切如常,毋须担忧,我精神抖擞,能够陪你到老。”他的笑声仍然像初见的大海一般明净。我握着电话的手,感觉君的笑,君的声音,内心里描摹君的容颜,君的爱抚穿云透雾而来。我说:“我在练习书法,我想学习古筝。”君说:“只要你高兴快乐,无论何时何地做什么哥哥都支持你。哥哥绝对地信任你是我唯一的爱的诗篇。”如此明澈之情,我焉能辜负?纵然情思漫想,纵然爱欲横流,纵然清寂难耐,纵然君心与我的情怀难以契合······我亦坚守因为爱所以爱,为爱守清规,三戒三律是了。
中午,君电话又至,提及钓鱼岛,说日本在网络狂言叫嚣要中国人滚出地球,看来打仗是必然的趋势。我浅笑轻言:“君啊,你相信那样流氓的行径吗?你了解小日本的阴谋吗?打个比方,当年我们一穷二白,债台高筑,你还记得周围多少轻蔑,嘲讽,鄙视,唾弃的目光吗?皆言你这辈子都无翻身之力了,皆言你将落魄终身了,皆言我们切莫想翻身了。你心寒过吗?我动摇过对你的信念吗?初初在厦门创业,一帮地痞流氓天天用502胶水浇注我们的店门,天天带人到我们店面敲诈勒索,我们害怕过吗?我们妥协过吗?我们不是也不战而胜?所以啊,政治我们不懂毋须谬论,亦毋须参与流言,好好工作,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如果国家需要我们,我们才可以不遗余力而视死如归啊。”君又说:“现在股票一跌千丈,好多人吃饭都难。最近厦门又有几人因为生活举步维艰而跳楼自杀了。”我心下一沉,缓缓地说:“君啊,那样的人不值得我们同情。身体发肤,来自父母,岂敢毁伤?如今的社会再不济,只要勤劳勇敢,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啊。”“宝贝,你不知道,现在生存艰难,很多人思想悲观到无可理喻呢。父母问要钱,女朋友问要钱,世俗的眼光里,月薪两三千,无以应付,好多人的脚站不直呢。于是自杀的很多呢。所以我们还是幸福的。”君的怡然自得一览无遗。我轻轻一笑:“君啊,这个世界死比活要难很多。选择逃避责任而自杀的行为是可耻的行径,那样的人内心里没有阳光,现在的女子有几个如我?总是在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挺身而出,与你并肩站在风口浪尖?所以别人的生死我们不能舆论,总之,我们要好好的努力活下去,活出真我的风采。”君忙不迭地说:“是,是,是,宝贝的话总是至理名言。做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善为!”
放下电话,君的话久久回荡耳边。我沉思良久。
爱是什么?纵是博学多才,学富五车,才华横溢,也没有人能够道出个明白。我们追求梁祝双双化蝶的唯美,欣赏金岳霖为林徽因守身如玉的执着,惋叹辨机为高阳腰斩于市的悲情,品味张茂渊为李开第坚守五十年,最終喜结连理白头偕老的感动······这些爱无不透着一种光辉的高度,高到世人需要仰视才见!而我与君的情也是一种爱,这份爱是一种没有高度的高度,是一种能够共患难,同生死,相濡以沫的平淡情怀!
我仅仅以一介平凡女子的爱与情,便想到了中国社会制度的缺陷,偏颇,混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修正改订已经迫在眉睫。可是纵然是改了制度,换了朝服又如何?人性的荒芜,人性的迷茫,人性的混沌,人性的沦陷,人性的悲哀,唯有自救!千百年的封建思想残渣,千百年的人性教条主义,千百年的虚荣猥琐,让人左右摇摆难以自省超越!
所有消极而极端的行为都是自私和罪恶的。当然也包括扼杀我们凡俗的肉体本身。选择自毁的人固然悲哀,然而当今社会国人素质良莠不齐,生动的假面具下仍然有一群不可超度的亡魂,他们貌似信佛,貌似佛法无边,貌似文采奕奕,貌似思想高深,貌似飘逸灵动,却骨折了内心的本真,纯粹和善良。我们需要从自杀的人身上看见一些悲哀,理解一些人性,我们需要深思。活出自我就那么难吗?爱是那么简单,为什么不能勇敢地直视自己的内心,即使是唾沫,即使是落魄,即使是虚伪里浮尘,善从本真出发,天地亦动容!何须自毁,何须刻意掩饰,何须宗教信仰。大善便是佛心,爱和佛站在同等的高度,永远不是说的,而是做的!
活着需要勇气,要活得自在,需要强大的内心,需要山一样豪迈的胸襟宽容,需要树一样坚韧的气魄承担,需要大爱之心容纳社会盲流,宽恕世界也是宽恕自己,与其折断红尘之爱,遗留万古恨。不如一息尚存,坚守本真,忍辱负重,艰苦奋斗,把生命延伸到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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