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四):不顾一切爱你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爱,没有预兆,也没有复杂。爱很简单,无论你是怎样的人,当你站在我面前,我的心就只被你的一切深深地吸引。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我爱你,就不顾一切,就想告诉全世界!     ——题记     梅子和子青坐上回乡下的中巴车。子青让梅子坐在临窗的位置,自己则傍着梅子轻轻落座。一只手抓住前座的靠背,一只手搭在梅子座位的靠背,俨然一种从心底生出的天生的心疼的保护欲望。     梅子一直斜倚在靠背上,侧面对着窗外的景致默默无语。偶尔羞赦一回眸,在那摄人魂魄的闪光里,子青的心便悄然颤动。却始终不敢太靠近梅子,因为梅子在他心里是绽开的芙蓉一样清雅动人,无法不心疼。却又似有种无法抗拒的神秘魅力,无法不爱。梅子却不知道自己的纯真在无意识中犹如一缕迷惑的香,勾住了子青的心。     从县城到乡下的车程要个把小时,中巴车驶出县城就在蜿蜒崎岖的山路上爬行,一路掠过无数风景。八月初的秋色很迷人,特别是乡村田园风光。那目光所到之处,天空明净,如清水濯洗一般。淡淡秋阳,如春光明媚。风起时,绿黄相接的稻田如波浪连绵起伏。山涧林边小鸟儿自在歌唱,心中温暖顿生。大自然赋予的这一切美好,让梅子心里腾升漫天的遐思,生出无限缠绵的梦想。所有纯净的情感如惊鸿翩翩起舞。而子青呆呆傻傻地凝视着梅子的侧脸,梅子偶尔回首神思,那种偶然流露的迷离清愁,如梦似幻,是那种神秘温婉的柔情,子青便如触电一般收回视线,低垂着眼睛,心底却如这秋日里天边的晨光,朦胧而又灿烂。     也许几天没有睡好觉了,也许山路颠簸,梅子渐渐觉得很困乏,便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子青小心翼翼地揽过梅子丰腴的双肩,说:“靠在我肩膀上睡吧。到站我叫你。”梅子带着飘忽的神情歉疚地笑笑,没有说话,倚在子青消瘦的臂膀里沉沉睡去。     梅子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幽黑的梦,梦见自己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被老巫婆下了魔咒,想哭,哭不出,想喊,却不能出声。正焦苦万分时,身体好像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架空,漂浮着,然后听见子青的声音:“到了,我们下车吧。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梅子睁开眼睛,还停留在梦魇里无比惊悚的恍惚中,久久不能平静。子青掏出餐巾纸百般怜惜地擦拭梅子额心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心莫名地揪紧,疼痛。却不忍细问梅子半句。     这种痛来自梅子与生俱来的刻入骨髓里深深的痛,子青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身同感受的。梅子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令人绝望窒息的爱的缺失和破碎。子青不能给与修补,谁都不能给与修补。     下车后,才发现到了镇上总站。而梅子家是要在前一站就下车的。梅子细声细气地问:“为什么前一站不叫我呢?”“我看你很疲累,所以想让你多睡一会。”“哦,那我还要搭车回去呢。”“呵呵,干脆不回去了,我有个单身的姑姑就住在这不远。不如我们去那里坐坐吧。”梅子看着子青的笑脸,想想母亲恶狠狠的谩骂和继父冰冷的脸色,子青那动人的笑脸便是无法拒绝的温暖。那是每一条经络里都迫切需要的温暖。梅子的思想好像被施了魔法,身不由己地跟随子青身后,一路无言。梅子只想跟着这些温暖的感觉走,一直走到爱的怀抱。     梅子的世界很简单,读书,做农活,家,学校毕业后就一直在南方。所以镇上离她是那么近却又是那么遥远。而子青不同,随处可见他的熟人甚至亲人。一路上,子青笑语盈盈,和每个熟识的人很老套、很客气、很得体地打招呼 。由此可见子青是个善于交际的男人。而梅子站在他身边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单纯可爱。     很快来到一座半新的两层楼房前。这是一座明三暗五的老式房子。 子青一边大声叫着:“姑姑,姑姑,在吗?”一边推开大木门招呼梅子进去。一位两鬓斑白年过半百的典型农家妇女迎了出来。慈眉善眼地笑着说:“啊呦,我的大侄子回来了哈。快,快,进屋坐。”子青说:“姑姑,您看,这是我女朋友,她叫梅子。”“呵呵呵,好啊,那就好,那就好,你们饿了吧,我马上做饭给你们吃。”姑姑有点不安地看着梅子语无伦次地说。然后两手不停地在衣襟边擦拭,才伸出她那结满老茧的双手握住梅子的小手。梅子感觉是那样亲切自然很温馨。腼腆地说了声姑姑好!便要进厨房帮姑姑一起做饭,却被姑姑爱怜而坚决地挡住了:“好孩子,你和青儿说说话,先休息休息吧,坐车怪累的。”梅子便不再坚持。     梅子环视着房子,墙壁都已经斑驳着岁月的痕迹,剥落的石灰随处可见。靠堂屋东侧是饭厅,只有一张高方桌,几条高脚长方条红漆木凳, 和一只洗脸架,一个碗橱。靠里房间有一张床,铺着洗白的棉布被褥。整洁,素净。床头是对开门的老式衣柜,雕花隐约可见,漆色却全无,露出原木陈旧的颜色,显然已经有些年头。靠窗边一溜农家菜坛子。有股浓郁的酱菜味道。     堂屋西侧外屋堆满了各种农具杂什,里屋也有一张床 ,同样铺着洗白的棉布被褥。床底下还有几个南瓜和冬瓜。据子青说姑姑一生未嫁,一直一个人过着清俭的日子。还有就是这房子是县城叔叔的房子,说是给姑姑住到终老。还有就是到最后梅子都没有弄明白的他们家族的复杂关系。子青说他的父亲和姑姑是同父同母,而与叔叔是同父异母。父亲是招赘到母亲家去的,他的俩哥哥和俩姐姐都不是父亲的孩子。在那些艰苦岁月里,他的父亲始终无怨无悔任劳任怨地帮助他母亲撑起那个风雨飘零的家。梅子听得头皮发麻,却是非常心疼起这个高大阳光帅气的男人了。原来他也是苦命的孩子,可是他看起来却是那么快乐,总是给人一种奋发向上的力量。而自己却活在极度幽怨之中。多么鲜明的对比啊!     梅子看子青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起来,子青让她感觉是那样与众不同,面目一新!很快姑姑便做好了饭,满屋子是农家小炒的迷香。姑姑不停地夹菜给梅子,子青也总是说,多吃点,多吃点,不要减肥。吃完饭,子青的堂哥子健闻讯而来,和梅子拉了几句家常。询问了一些家庭背景之类的事情。然后把子青拉到一旁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从表情,梅子远远地察觉堂哥是在教训子青,貌似叮咛。     晚上梅子和姑姑睡,子青一个人睡靠西侧那间房。姑姑说了许多子青的故事,都是子青小时候的事情,说子青是很善良,很聪明的孩子,从小就有过人的天赋,因为家境不好,没有人管教,他才没有完成学业。现在一个人做生意也很能干,虽然没有存什么钱,但是如果梅子能够管好子青,那肯定是会赚大钱的。梅子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早起,和子青站在堂屋阶梯口,猛然看见母亲的身影,这条小路是通往梅子姨妈家的必经之路。梅子嗫嚅着怯怯地叫了声母亲,子青也跟着叫亲娘。母亲却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径直往前走了。梅子的心就像扎过无数的针脚尖锐的疼痛漫延。眼泪倏地就涌上来,一颗一颗珠子似地滚落。子青默默地递上纸巾,梅子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只要有个家就足够。如果子青今日娶,她就不待明日嫁。     于是梅子不想回家了,直接跟子青回家。子青买了十瓶国公酒,和几斤水果,几斤父亲喜欢吃的糖。带着梅子回家。子青一路兴奋得像个孩子似地唱起歌来,逗得梅子一路都在笑。原来子青真的是五音不全,不唱不知道,一唱花草都枯萎了。     下午,来到子青的家。那是一幢摇摇欲坠的土砖房子,坐落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山窝窝。鸡鸣狗叫的声音此起彼伏。进门放眼望去,就三间相通的土坯房。屋内空荡荡,几堵墙破败不堪,坑坑洼洼的像长满麻子的苍老的脸。地面也没有任何修饰,泥土的底子被踩踏好几十年的模样,高低起伏,有些地方却铮亮铮亮。一间屋是厨房兼饭厅,其中一间相对铺两张破架子床。各个犄角旮里堆满了鞋子,废铁,麻袋···另外一间靠墙铺了一张更为破烂的人铺床,斜对面一个老古董似地烂衣橱。真正家徒四壁。那个年代,这样老掉牙的房子就像一个垂死的老人守候着每日的黄昏。但是梅子看着眼前这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和纠结。因为金钱、名利、地位···等等这些对梅子来说可有可无,唯一具备杀伤力的就只有情感的穿刺。是那种可以抵达人心的暖和的感觉,足以抵挡世界的一切冷漠和寒冰。     子青的父母已经年过花甲。母亲因为眼睛不好,走路还跌跌撞撞。看见梅子,只会笑着问梅子喜欢吃什么。听说梅子喜欢吃鱼。立马就去找人钓鱼。然后抓一只自己喂养的小母鸡宰了。搬一把小竹椅坐在门口拔鸡毛。子青搬来两条长方条原木色凳子和梅子排排坐在房前的空地上。     房前空地边有一棵高大的枣树,零碎的有几颗红枣在树尖上打飘飘。子青大声呼唤侄子爬上去摘枣子。侄子像只猴子似地“嗖嗖”几下就爬到树顶,却还是够不着。于是站在树梢用力摇晃树枝,那几颗枣儿就是不掉,然后他“哧溜”一下滑下来,找根长长的竹竿硬生生把那几颗枣儿敲了下来,洗净盛在蓝花边的瓷碗里递给梅子。梅子捏了一颗送入嘴里,咬一口,甜入心底。     子青的母亲又叫侄子飞奔去邻村叫子青的姐姐回家。然后边拔鸡毛边叮咛子青。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就争了起来。只见子青恼火地站起来,冲到母亲身边大声顶撞:“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管得着吗?”母亲生气地站起来也气咻咻地说:“要滴喽,不要我管喽,以后不要再打牌赌博呢,要懂事呢,不要委屈梅子呢。”子青急赤白脸地说:“你是不是不把我的丑败尽了不甘心?是不是叫我光棍才甘心?”说完就把母亲的竹椅拎起来扔进不远处的稻田,夺过母亲手里还没有拔完毛的鸡丢到门前的垃圾池,飞起一脚就把脸盆踢下台阶。母亲却笑着说:“你脾气还不改喽,梅子在那里呢,你叫人家怎么看,怎么想呢。青啊,要成家的人了,不能老任性呢。”然后默默地捡回椅子,脸盆,鸡。继续拔毛。这一幕把梅子看得目瞪口呆。生生吓坏了。起身躲到屋后的树林里愣了半天,泪流不止。这子青怎么这样?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不知道流了多久泪水,不知道子青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看见梅子两眼哭得跟桃子似的,子青深深懊恼自己,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梅子了。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子的。一定会对你好的。我绝对不会对你这样子的。”“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真的,你对不起的是你母亲。母亲那么好,你不能那样待母亲。你应该去向母亲道歉。”梅子抽泣着说。子青一面抽打自己的脚,一面忏悔说:“嗯,好,我以后都听你的,我跟母亲道歉。只是你不要因此而离开我。那样我就是没有人管教的野人了。”子青牵着梅子的手来到前门,跟母亲道歉说:“娘老子,对不起啊。青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发脾气了。娘老子,你就消消气,晚餐我来下厨。”母亲无限宽容地起身笑着说:“要滴哈,知道错了,就好。你下厨要得。你做的菜比我做得还好些。”子青拎起母亲手里的鸡就回屋。这时姐姐也来了,又是跟母亲一样的教训对子青。子青果然只笑嘻嘻地听着,却不发脾气了。梅子却忧愁似海深了。这究竟是怎样的家庭?子青,究竟是怎样的人?可是这些疑问也只如流星划过便陨落在晚餐温暖的亲情里了。     子青的厨艺的确不错。子青的母亲、父亲、姐姐都往梅子碗里夹菜,也不询问梅子任何家庭的事情。只对梅子说:要多吃点,身体是本钱。女孩子不要那么瘦,胖点好。梅子吃着子青做的水煮草鱼,红烧鸡块,那种赞美之情由衷的从眉眼里流露出来,破旧的屋子里散发着爱的芬芳,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梅子看在眼里,渴望着和他们融合在一起。她心里想:子青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真率得就像一个不染凡尘世故的孩子。我们同病相怜,在一起,只要有爱,有家,就有幸福和快乐!     晚上子青的母亲安排了子青和梅子一间房。梅子很是尴尬。却没有抵触。梅子紧紧贴着墙壁睡下。子青靠过来,轻轻揽住梅子的肩膀,紧紧搂在怀里。听得见彼此心跳如鼓。青春的荷尔蒙极速递增,容不得两个年轻人拒绝。子青在黑夜里笨拙地摸索着,颤抖着嘴唇贴近梅子的嘴唇。爱欲就像通了电流的排插似地霎时沸腾。滚烫的情愫在两个年轻的身体里循环燃烧。那一夜,两个人终于冲破情欲的底线,缠绵再缠绵。子青青春的激情在梅子丰腴饱满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梅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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