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都年轻(二)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楚皓看着我的博客页面说,那个在你博客上笑的那个人是个坏人。

为什么?我疑惑地问。

他另有所图。

是么?我故意拉长了声音。楚皓便干笑两声,溜到一边去了。

在他看来,在网上溜达的男士们大都目的不纯的,当然不大于18岁,不小于60岁没有性功能的另当别论。他那点狭隘的的男子汉的气度对这类人是绝对的开放。在这类人跟前他可以放开他那没用的包容心。并且还大肆宣扬鼓吹他的民主方针以及相信老婆不会被色诱的坚贞。我吐!亏我刚开始还被他的假模假式骗的忘乎所以,没有发现当中的猫腻。男人就是这样,再没有可比性的情况下,就格外的豁达,自信满满地给你自由。我说这是有根据的,就比如徐辉,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一提还是全身都像被虱子咬了,浑身痒痒却无处可挠,说穿了,他就是在徐辉跟前没有了优越性,所以他有了危机感。

徐辉这个花蛤,其实我是早就了解的。记得上高中时,据传说晚上上自习的时候溜到外面,堵截一美女。玩的是鬼打墙的招数。大家事后议论的唾沫星子乱溅就像都是见着了似的。应该是真真的事。

当然有些人除了责备其不务正业外,好像也说不了其它的。谁叫他长得像古代那个谁,好像是潘安吧,其实潘安长啥样,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个文邹邹的小白脸的书生。又学习特别好,这点像。所以他就有这个玩的本钱似的。只可惜他后来把自己玩进去了,复读了一年。只是没想到他上了大学还玩性不改,见了MM 就忘乎所以。你说这样的人给你表白个十次,再迷死人的长相,你会羞答答地接受么?其实我也是自我安慰,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表白过。

估计楚皓就是恨毒了他这长相。你说男人都恨毒了,女人该有多恨捏?所以这是个被女人惯坏了的花哈。常常会不知美女为何物。但见了美女还是会屁颠屁颠地搭话,在街上看见也会注目良久。我长久琢磨发现这是男人的本性,凡是人体内雄激素大大超出雌激素的,大都对美女感兴趣,徐辉只是经典的体现,既然是生物本能,亿万年来自然赋予男人机体的神圣功能,原因隐含在DNA序列里面,这就不是我们能搞清楚的了。我们化繁为简,现实版上升到理论水平,大概可以用弗洛伊德的性理论进行解释。我们就不多说了。

徐辉搭了话之后他就拽的时候多些。问题是他拽就拽吧,美女们却是往往自觉地会低就下来,放下平素端起的架子,温柔地和颜悦色地对他特别讲道理。在那些时候你会发现美女们都没有脾气的,都不会鼻子朝天的,都善解人意不会嫌贫爱富的。我一贯觉得徐辉当个美女教练比较好。再刁蛮的,在他的教导下,都会变成乖乖小女人。我曾含蓄地揶揄过他,可以朝这个方向发展,他嗤之以鼻。还大言不惭地说,叫他费心思的美女还没有出生捏。这人实在是太狂了!我严重鄙视这个娘娘腔。

纵观凡此种种,我得出了个结论。个人的态度问题是个超越道德的问题,不属于道德范围,属于感知觉范围。遵照现在的种种境遇我再扩大一下属于个人利益得失的问题。再引申一下我发现理论上成立的东西其实也就是个理论问题。现实版很多都是超理论的。

徐辉这种种把戏玩多了,不待观察了,没意思。

几天后的一个星期几,徐辉来电。他的学校有场文艺晚会,邀请我去看看。本来不想去,可是想想,不去干什么去捏?我不能在这个大家都乐呵的日子对着月亮流泪吧,忘记了,那晚压根就没有月亮。

徐辉在那个校门口等我,同伙的薇薇还有李凯,模糊中我总觉得这两个男人应该不能够和平相处,可是每次跟他们玩,我都会失落地发现他们两个铁得很,铁得想让我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扇耳光。

我的天!徐辉看到公交车上下来的我老远就有了灿烂的笑容,可爱的桃花眼里似乎还冒着几颗星星。我也笑得估计很灿烂,心底下却是另一番模样,不住地警告自己,淡定!淡定!坚决抵制这没心没肺的色诱狂。

徐辉笑嘻嘻地说:“来啦!”

我笑了笑。

李凯直奔主题说,我们还是赶紧去吧,快开始了!

可怜的李凯,又在陪他的梦中情人共度佳节呢,不晓得现在欢迎不欢迎我们两个灯泡。

有什么节目么?我问。其实还用问,不问就知道,根本就是唱几首歌,跳下交谊舞之类的啦!还会有什么?我已经看过两期了。只是我总的找些话说。这里两男人不知道心思里都想些啥,急需我积极地打破沉默。

徐辉说:“不知道。”

李凯说:“应该蛮热闹的,听说排练了好长时间呢。”

喔!我点了点头。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不是应该主动地识趣地走远些,给李凯和薇薇那么星点的浪漫。可是薇薇似乎不同意一直地挎着我的胳膊,看这看那,看校园门口的灯笼,看橱窗里的雪花圣诞老人图案,看来来往往漫步的喜庆的人,乐此不疲的把我扯得紧紧的。就是没有那么一点点的那个预备的浪漫情绪。最后我只好偃旗息鼓地打算丢掉自己的想法。

徐辉就是个傻瓜,只是一直笑呵呵地跟着。

快到圣诞节了,又是周末,热闹劲没法说。我们走到了一个礼堂,那里好多人已经在坐着了。扫描一下,居然都是生面孔,但是薇薇他们倒是和几个人打了下招呼。

大家坐下,薇薇挑了一个让李凯吐血的位置,她把她夹在了我的右边徐辉的左边,借着不是很明亮的灯光,她居然志得意满地开始微笑,视李凯如无物。李凯登时就瞪了下眼,当然是瞪徐辉了。徐辉笑了笑,薇薇,我坐那边吧。我想和晓佳聊聊。

薇薇说好吧,小佳我们换下。这会李凯彻底的没声息了。底下了头,他谁也不瞪了。乖乖地坐下了。看着这对,徐辉与我相视一笑,似有默契地。刚笑完我心里就有了嘀咕声,徐辉你怎么就有那么纯洁地笑呢?滑稽!

晚会实在没什么意思,最新的创意就是中间多了个吉他独奏,配上了“小芳”的歌,还行!有点那么个略微忧伤的干净回味意思。男孩一头长发,跟李春波绝对不是一个类型。我总觉得这类艺术或者文艺青年骨子里都有点莫名其妙的忧伤感。好像心底总压着那么段不能够畅怀的难忘疼痛。

听完了歌曲,我基本就恹恹了。徐辉看了看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说。

薇薇立刻警觉,你们哪去?

逛街!徐辉说。注意外面灯很亮,我们不缺灯泡。

李凯望了望徐辉,感激泣涕般。

薇薇看徐辉有异样,回头看了看李凯,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李凯骤然缩成了个皱皮豌豆。

我心里好笑,瞧那熊样!能叫男人么?这人不修成正果,早晚得累死;修成正果,早晚得给欺压死。还不如早早转世投胎的好,把这一轮回赶紧地给跃过去。

薇薇回过头来,徐辉你别狂。嫌我们是灯泡,我还不陪了。我还是离远点,你别照着我我也不想照着你。站起来就要走的样子。

徐辉笑了笑,随便说说,就生气了。好、好我赔礼道歉。

一包瓜子。薇薇大有一锤定局的架势。

早说嘛!徐辉笑了起来。乐呵呵地出去了。

我看这两个,心里竟然艳羡起了这样的友谊

徐辉不仅拎了几包瓜子、还有酸梅、杏干什么的不小一包。薇薇坐在椅子上,满意地点了点头。

徐辉掏出一包瓜子给我,我坦然接受了。徐辉再要拿,薇薇不依,这是道歉的。路边都是小摊,去买吧。这家伙被徐辉培养的这么霸道。有点奇怪,为什么薇薇在这个狂人跟前可以这么的放肆?说实话,论长相还是什么都轮不上薇薇拽起来的,可是徐辉就是买她的账。我又要胡思乱想了。

我俩咯咯地笑着跑了,不知道张凯今晚怎样地被虐待。

走出大厅的时候,门口有勤工俭学的学子们在卖氢气球。徐辉又买两个气球,给我。

喜欢的粉红色。我不客气地接了过来。牵着长长的线,气球在我们头顶飞着。

快过圣诞节了。可真是热闹啊!徐辉兴趣盎然。

我笑了笑。路边有人在卖圣诞帽。徐辉走了过去,买了两个,给自己戴上了一个,又递给了我一个。戴上吧。我们也别落伍了。

虽然觉得有点别扭,我还是戴上了。试试想,我们俩戴着圣诞帽,我手里拽着两个粉色的氢气球,肆虐地走在明晃晃地街道上,任谁恐怕都要怀疑点什么了。

但是,鉴于我在比较陌生的环境中,所以我忽然很勇敢了。放肆了自己的行为。明天除了一个徐辉,谁又认得我?而徐辉离我的学校也有那么几十里,不远的距离,让我有了某种安全感。尽管一起走的是这么个花蛤。

徐辉!一个尖尖的声音。

我转过了身。有群女孩远远地叫着。一个还冲着这边摇了摇手。

其中一个有一头漂亮的披肩发,简单大方。此时瞪起那双大大的眼睛,却是瞪着我,有一种想穿透我的钻劲,虽然光线不比白天,但是我还是毫不含糊地收到了她的讯息。我有点不太自在了。

嗨!徐辉冲着他们摆了摆手。便又转过身,拉着我继续走。女孩子们没有追上来。只是我忽然的就没有那么高兴了。想起那个女孩具有穿透性的目光。这徐辉八成又惹事了。忽然那么一刻高兴劲都没了,人家会不会笑我像个傻瓜啊!鬼知道徐辉在这里有多少模糊女朋友?我在这里装浪漫不是像个傻瓜一样招人笑么?

徐辉看我笑了笑。都是同学,别管她们了。你难得来一次,我们到热闹的地方去玩吧。然后又似不经意地看了我一眼。我笑容依旧,心里却是凉冰冰的,问自己干嘛跑到这里来,干嘛要给人当笑柄?

热闹的地方还能是哪里,除了狗市一条街,咸阳没有地方比哪里热闹了。

街上人来人往,狗市其实没有多少狗,偶尔有人牵着只哈巴狗一起来逛街。狗市只是人们对这条繁华街道的特别称谓而已。可见咸阳人的骨子里都有幽默细胞存在吧。

我们在街上转来转去,徐辉还碰到了几个熟人,实在也没有什么意思。

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停在里公交车站。我并不想找薇薇借宿。明天赶回去太急了。

到十点多的时候,我回到了西安。街上空荡荡的。现在的人们应该都在东大街世纪金花那里吧或许回家了。我懒得在这样冷的天气里捏着两个氢气球,扔掉又于心不忍,于是我把它们栓在了圣诞帽上。

于是我在夜晚的不明亮的光线中,走着。两只粉色的气球紧紧地跟在离我头顶不远的地方。在这个城市的南郊街道上制造一个奇怪的现象。只是街上有什么人,有的人也是见怪不怪的。我下了公交后就一直地走,忽然我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孤独空虚。我干嘛要这样子?我干嘛要不快乐,我不是刚玩了一场么?我应该高高兴兴地才对。可是生硬的鞋子踩在零下温度的水泥地上,硬邦邦地响,我的心真的空荡荡的,我开心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