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尘点滴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一

 

 

        原本不想写什么,只想静静地,好好听这首歌。  

        有时听一首歌,就像在读一本书,冥冥中被无形所牵引,一页一页被翻开的,都是隐隐约约的自己。那些从儿时开始就没有停止过的想像和憧憬,在歌声的某个地方慢慢散步张望,一点也没有因为岁月久远而变得模糊。

       我不知道你最早的记忆会停留在哪里。我偶尔会回到某天,回到妈妈背上的襁褓里,甚至记得让背带勒得生疼的小腿儿。

       那是在回老家石燕子的路上,妈妈总是走走停停,在丛草葱茏的坡下、或是掀着绿浪的田埂边摘花逗我。我记不得那些花儿的芬芳,也怎么也想不起妈妈年轻的容颜。我只记得刚走到奶奶家的晒坝,就有人站在高坎上远远嗔怪:“怎么走了这么久,现在才回来?”

      然后有个带着乡下口音的女人慵懒地笑着说:“小鱼儿喜欢花儿朵儿,准是她妈妈一路给摘花去了,你看姑娘手里还拽着一把不肯丢呢。”

      我那时有多大,是否可以拽着那些花儿摇摇摆摆走路,我怎么想都没有记忆。但是某些片段,某些飘来的话语却深深烙进记忆,从此我知道、哦,我原来是喜欢花儿朵儿的。现在想来,有哪个小女孩会不喜欢花花草草呢,只不过从此我觉得自己的喜欢总要特别一些而已。

     

     记忆中,最早最深刻的痛苦,是弟弟的到来。弟弟比我小四岁,所以那个撕心裂肺抗争的夜晚,我也就只好四岁左右。

     那个夜晚,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离开妈妈温暖的被窝,从此改去和胡茬扎人的爸爸睡另一张床。

     我用胳膊和双脚死死拽着抱着妈妈床沿的栏杆,放声痛哭,眼泪鼻涕涂满脸庞。爸爸满头大汗,什么好话,什么故事,软硬皆施都统统失去作用。直到哭累了,小辫子蓬松汗湿耸搭在一边,依然不松手。

     很奇怪,我记得妈妈居然轻轻咬着嘴,一手搂着弟弟,瞅着我在窃笑。于是我又瘪着嘴开始了新一轮的大哭。只不过后来听妈妈说,我居然一边哭一边蹬着小腿喊:“你们重男轻女,你们重男轻女!”“都不知道你那时从哪里听来这样的话,你那时才四岁、”很多年后,妈妈对我说起这个光景依然乐呵呵的样子。

     我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像一枚果子,被爸爸从床栏取下,从此剥夺和妈妈睡在一起的权利。

    事实上,以后的日子,我也没有再为此感到难过不平。睡在爸爸身边,感觉他的被窝和怀抱依然还是那样温暖。我想,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在开始不经意地去适应生活改变,去适应未知的风雨前路,从一个独享父爱母爱的公主变成一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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