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里吃出酸涩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早上,母亲一个电话:酸菜刚刚发好,包饺子尝鲜。感激母亲,理解骨灰级的馋虫。

       一路上,路面湿滑,,我穿的如雪人一样,侧歪着疾驰而去。经过繁华的街道,买卖的兴隆,叫卖声此起彼伏,我眼花缭乱的看着行人,行人如同细雨,都黏在一起。仰脸,细雨凉丝丝的,这或许是最后一场呢喃,天阴暗着,我的心情却是大好,买几个“黄元帅”,又买一大盒无糖的早餐饼,哼着曲小跳着消失在雨幕里。

      走进饭厅,一盘盘饺子正等着我检阅呢,母亲递上一副筷子,我的眼睛掉进蒜泥里。我的馋像,定格在伸长的脖子的进食状。

母亲接过我手里的东西,这时我才恍然:为什么我只是看着,原来是手没有腾出来。我傻笑着自己的贪吃。

       看着父母安好,心里比吃酸菜饺子更是享受,父亲总是给我讲人生的道理:识大体,不是原则的问题不计较,生活脚踏实地,心态积极上进。我含糊地点头,饺子被不含糊地扫荡一空。

       望着宝贝女儿油油的嘴巴。似乎忘记先前训导,父亲又开始做我的人生导师了。为了耳朵不生厚茧,我快速地打开电视。我假装专注地看新闻,不经意筛选到这样一则新闻:中国老年人的平均寿命达到74岁。什么/寿命?老人?74!我的蓦然回头,满头白发的父亲和黑白参半的母亲。正笑呵呵地看着,眼睛里都是我的春光。仿佛我是一朵花,他们数着花瓣,赏着花色,私语花叶,他们的一切是我的胜景。望着大落的夕阳,我吞咽着哽喉的滚烫。

       每个人都有老的时候,不是因为父母的衰老,而是因为我跟本就没把他们当老人对待,平日子撒娇,让父母操心,这么大了似乎还不能独立。我挺拔身姿,故意若如无其事问一下母亲的生日。父亲责备的口吻,嗔怒:你妈妈的生日也会忘,我说:怎么会 我要给你们每年过两个生日,阳历一个 农历一个  。父亲笑笑说:原来如此,还不是让我们忙乎,你来吃。我们为了省心,不过。是呀,我是等着吃食的小鸡,虽然父亲没有责备意思,但是我的心里愧疚极了,好像立即悔过的孩子。我说:以后保证不让你们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父母听到我的话:略显诧异,不知道这姑娘今天是怎么了?变得如此孝顺。平时吃完就倒下的我。今天让母亲歇着,碗筷收拾利利索索。我转身去院里打扫,父亲爱干净,院子里除了几盆喜欢的花花草草,几乎没有一点尘土。我拿着扫帚东一下西一下,看着女儿今天有点反常,母亲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不热呀,今天怎么有点不正常呢。

       是的,母亲,我不正常,以前的女儿真的不懂事,遇到难处只向你们倒苦水,从来就没有让你们真正地享受我的爱护。

       雨一直下,反常的大冬天依旧厚着脸皮下着,犹如我的过去。我知道,我将要失去二老,我吝啬的不曾有一点珍惜,父亲 母亲,责罚女儿吧,只知道索取不知道感恩的傻瓜。

       我的泪和冬日的雨一起忏悔。在正常的季节里重新找到位置。泪珠和雨水流进嘴角,能毒发无赖的嘴脸。我大声的说:老妈,明天我回家住。你们不是心疼女儿在外面不懂照顾自己嘛,这回我是吃定你们!说完之后我笑了,笑的比哭难看。我抹一把脸雨水,风一样跑进屋,拿起包包离开了,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父亲看着极不正常的女儿消失在大门外......

       我走了 走得很匆忙,来不及和母亲说点贴心话。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狼狈地逃走。

      夜晚,我依偎在老妈的腋下,孩子一样的发问,母亲糊涂的应答。望着熟睡的样子,我像守候婴儿一般。轻轻得把薄被提起。眸子里都是母亲年轻的模样,耳畔缭绕母亲在院子里吆喝小鸡的声音——好美。满院子的碧绿正如我咋呼的小胖手。落日余晖下大门外自行车的铃声响起。是父亲下班了——我骑在父亲的肩膀上,霸气十足。

       眼前的一幕幕,我尽收眼底,一股酸酸的,又是泪,滴落在这些黑白照片上。那是我的珍宝。一生的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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