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青春往事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中学时代懵懵懂懂,课业甚是繁重,但那些正值青春期的半大孩子们也会给平静的生活制造点小插曲,甚至是捉弄人的鬼把戏。八九十年代流行一个词叫“调色板”,他们拿起青春画笔,蘸着五彩颜料,偶尔涂抹几张混不吝的“杰作”,叫人可气又可乐。

  在我们济南,一到夏天知了就霸占了树木空间“话语权”,初中时我扎着两根搭在肩头的麻花辫,和三两女同学哼唱着电视剧《排球女将》的主题歌,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树旁偶尔会捉到落马的知了,有一天下午,同路的岚岚眼尖,发现了一只在树干上沉思的知了,不费吹灰之力信手拈来。好大一只健硕的知了!薄薄的蝉翼颀长、乌溜溜的眼睛倍儿亮。司空见惯寻常事,我们一路说说笑笑各自回家。我在自家阳台上巡视那些宝贝盆花时,不经意间捋了一下辫梢,可不得了!我碰着一只匍匐在我麻花辫上的知了。不用说,准是岚岚这鬼丫头干的,运用出其不意之术戏耍某家,此时我仿佛看到岚岚“诡计”得逞后的得意笑容。

  高中时数学老师推崇“题海战术”,每天布置的作业那叫一个“多”。我们班离家比较远的十来个同学中午在学校吃完饭,拉一会儿呱,就开始做数学作业。春天校园里槐花飘香,一嘟噜一串的槐花在窗外探头探脑。做一会儿作业人困马乏,一位男生摘了一大捧槐花放在课桌上,这引起了其他几位男生的兴趣。他们窃窃私语密谋了几句,悄悄地把串串槐花放在一个空的粉笔盒中。一个高个子男生把满满当当一大盒槐花放在虚掩的教室门板上头。我们恍然大悟,一场“天女散花”的把戏即将拉开序幕。几分钟后,一个倒霉蛋男生推门进来。霎时间,纷纷扬扬的槐花从天而降,那位“中彩”的同学头上、脖子上、衣领里、肩膀头洒满白白的槐花,他先是一怔,立马明白过来,佯怒着跳起来,气咻咻地寻找肇事者。

  放暑假了,我家所在大学组织本校教职工十来岁的孩子们到蓬莱海边去玩,相当于子弟学生夏令营,在内陆成长的孩子自然欢呼雀跃。夏令营由两个阿姨带队,乘坐一辆大客车向蓬莱进发。同行的一位男孩子特别调皮,与他的知识分子父母温文尔雅的风格截然不同。况且正处在青春叛逆期,桀骜不驯,像一匹尥蹶子的野马。那男孩喜欢吃西瓜,把西瓜切成两个半球,开始用勺子挖着吃,一会儿工夫,半个西瓜成了空壳。他端坐在窗户旁,捧着西瓜皮向窗外张望,领队阿姨提醒他不要把西瓜皮扔在路上,他诺诺连声。

  汽车在路上行驶,路侧有一位骑自行车的人不紧不慢地晃悠。那男孩瞅准时机,对好角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半球状西瓜皮精准地扣到骑车人的头上。可想而知,骑车人突然间被戴上“瓜皮帽”会是怎样的震惊和愤怒!而汽车疾驰绝尘而去,他追赶不上,叫骂声远远地传来。车厢里一阵骚动,孩子们先是一愣,继而憋不住爆笑。

  多少年过去了,那些“惹是生非”的半大孩子早已长大,为人父母,在社会上也混得人模狗样,智商、情商、财商、胆商都不低,有责任有担当,再也不见当年“混世魔王”和“小魔女”的影子。唯有那些依稀的青春闹剧留在栀子花开的季节里,暗香浮动,影影绰绰,氤氲了几笔信手涂鸦的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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