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了妆的爱情原来是忧伤【下】
你的黑发是我快乐的天堂,你的双眸是我迷失的梦园。你的红唇是我久旱的甘霖,你的美丽是我生命的起源。亲爱的,别对我说再见,失去你是我一生的梦魇。我把一颗心粉碎成千片万片,片片心绪都烙印下你的笑颜。亲爱的,别对我说再见,失去你是我一生的遗憾。我把今生来世每寸光阴都刻下你的足迹,每一回首,每一转身都渴望能与你相见。。
于孤巢摁下发射键,看着手机上那小小的信封悠然飞去,心里也变得如梦悠远。与余丽君相见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每晚心绪纷乱,梦里总是无一列外的梦见她,梦中的她衣袂飘飘,凌空飞去,他在无尽的旷野中追赶,最后无奈看着她飞进圆月,消失在月桂树的阴影里,醒来时泪水湿了一方枕巾。
小佩去安县参加一个省里项目培训,这一个月来他们重来没提起过那次偶遇,但想必小佩也知道他心里的波澜起伏,只是默默的看着,默默守候在他的身旁。
手机嘟嘟响起,他打开短信,内容只有一句: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他的心弦为之颤动,这是他当年写给余丽君那封情书里的一句。于孤巢拿起手机:丽君,等我,我马上来看你。很快她的回复就来了:记得老霄顶么?我在那儿等你。
二十分钟后,他已经坐在开往乐山的公共汽车上,望着窗外飞一般消失的景物,他却突然后悔了,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去见她对小佩是怎样的不公平。交往几月了,小佩是那样的善良.她是那种需要男人时时陪伴,感情脆弱的小女人,会担心失去可以依靠的肩膀,而一旦真的失去,那种痛苦该是怎样淹没她的海洋。其实感情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可能变成一种致命的诱惑,明明知道是一团炽热的火焰,却无法抗拒绚丽的璀璨而化身为一只飞蛾。小佩对自己的爱也许还只是一种不能放弃的依恋,只是习惯了相拥着入睡,习惯了自己替她拭去眼角委屈的泪花,当爱已成习惯,就是如罂粟花般的毒素,可以放弃一切就只为了那一次醉生梦死的缠绵。
自己对余丽君的思念这些年也悄悄占据了生命中所有的空间,想想都有些不可思议,那种倾慕邻家有女初长成居然变成今日的相思刻骨,岁月真是会调弄情感,把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平淡酿成浓浓的香醇。青春无悔,岁月如歌。每一次情感的积累都似山间的一汪清泉般点滴在心头,终有一天会满盈出来让生命芳香四溢,流光溢彩的。
于孤巢看着眼前的伊人还是一如往昔的惊艳,很显然她为这次相见刻意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她着了一点淡妆,化妆技巧却几乎让着妆浑然天成。手里捧着一束玫瑰,长长的秀发掩去半边秀丽的脸颊,望着他笑意隐然。这让他想起记忆中余丽君似乎都是这般娴娴的笑着,一种微醺的醉意如三月暖暖的春阳。她递上玫瑰,笑道:送给你的。他有些哭笑不得,余丽君淡淡说:你来看我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他接过玫瑰,鼻端沁满醉人的甜香。她的笑意里此时正隐着一丝俏皮,就在他还在揣摩这笑意里隐藏的深意时她已悄然靠前一步,伸开双臂环抱他的腰,一个温软的身子依偎上来,轻轻叹了一口气,梦呓般喃喃道:你放心,这次我再也不会悄悄跑掉了。
于孤巢凝视着她的眼神,心中那蓄积已久的思念突然冲破久锢的防线,他几乎是有些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余丽君闭上双眼,秀长的眉睫轻颤,而环抱他的那双手不由拥紧,身子在那一瞬间变得柔若无骨,在他狂风暴雨般的热吻中变成了一颗纤柔得一碰即折的小草。有好一阵子,两人似乎沉浸在激情中不能自拔。所有等待的苦涩,相思的折磨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山顶上有风飒然而过,远处三江返流,翻船点点,而阳光使眼前的一切变得那么清新可人。
五月十二日下午,汶川大地震。他被一阵撼天动地的晃动从午休的好梦中惊醒,和惊慌失措的所有人们一样到达安全地点时,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拿出手机询问亲人们的安好。但当天无法联系到小佩,这让他的心忧急如焚。第三天他终于得到消息,安县因为距离震中比较近,那儿受灾情况也比较严重,小佩双腿骨折,现在正在安县接受治疗。这让他的心为之紧缩。因为道路损毁比较严重,他是在一周后才得以前去探望,而在此之间他只给余丽君打过一次电话,告诉了小佩的事情。小佩在安县接受了半个月的治疗后随即转回当地医院。小佩恢复的还算比较乐观,不久后他把小佩接回家中修养。某一天他接到了一条短信,是余丽君发来的,她说她要来看望小佩,于孤巢的心情当时是很矛盾的,考虑再三,他告诉小佩,让她拿主意,田小佩却笑了:余姐姐要来看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这段时间,我知道你的心思全在我身上,我相信你。
下午,余丽君来了。于孤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听着二人在房间里亲密说笑,他真的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余丽君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初恋是一种朦朦胧胧得如雾里看花般的美丽,也许那不仅仅是一种感觉,对年少时的留念,回味,而七年后的再次重逢让他明白,对于这段恋情他重来也没遗忘过,而对伊人在水一方的思念也让这种情愫蓬勃开来,终于开成灿烂的美丽。
而田小佩却是他来到这小城珍存的第一杯香醇,他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激,是她让自己落魄的人生重新匀染光彩,在她的似水柔情中,他感受到她的无间的爱如浓浓的巧克力。可是爱是不容许分心的,不知道该怎样对待这尴尬的局面。
夜已深,有月光轻盈的撒一地细细碎碎的影子在房间里。于孤巢躺在床上,这些时间看护小佩早已让他身心疲惫,这一放松身体,便觉一阵浓浓的倦意袭来,他很快便熟睡过去。
朦胧中似乎有事情发生,他在梦中忽然惊醒,睁开眼,便看到靠窗而立静静看着他的余丽君。她在月光中纤细得如一朵夜里悠悠绽放的昙花,似水的月光是最好的点缀。
他轻声惊呼,而心中久锢的渴望让他全身都不禁颤抖起来,他掀起棉被的一角,余丽君如一只轻捷的猫一般走上前来,她钻上床,伸开纤巧的手臂将他紧紧抱住:永远不要告诉小佩,就当是我们这一生的秘密。
多年以来他不知道在梦中多少次拥抱过这怀中似水般女人,但每次都恍惚得忆不起真实的情节,而从梦中淋漓酣畅的快慰中惊醒过来他都会咒骂自己的狼狈。今夜他抚摸着她丝缎一般的肌肤,鸽子般柔软的胸膛,全身的血液岩浆一般沸腾,才惊觉对她的渴望似乎亘古以来就一直蛰伏在他内心深处。
终于这种感觉由重而轻,似退潮的海水一般一次次温柔亲吻柔软的沙滩,余丽君轻轻吁出一口气,她拥抱着怀中这个折磨了他整整七年的男人的身体,纤纤手指拂过他坚实的脊骨:为了真正拥有你,我苦苦等了你七年,即便以后失去你,我已没有了什么遗憾。生命中的遗憾是不幸的,爱情的遗憾却可以是牵挂一生的美丽。因为今夜的拥有,足可以让以后的漫长人生路途变得无牵无挂。
于孤巢拥抱着她,心又一次因这个女人而破碎,有一种爱注定会成为牵心扯肺般的绝望,他明明可以和她天长地久的,却注定一次次交错而过。余丽君轻轻脱出他的拥抱,凄然一笑:不要告诉小佩,永远别告诉她,她爱你的心不应该有些许的遗憾。
余丽君咬住嘴唇,眼神中的温柔却让他的心一直坠入无底的深渊。于孤巢就那么看着她轻轻悄悄的走出去,似乎不忍惊醒一个花季缤纷的梦境。
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本粉红色封面的日记本搁置在书桌上。小佩告诉他余姐姐一大早就起身走了,让她转告他,今生不再相见。他看着她还有些苍白的脸颊:让我们从此忘记吧,永远不要提起这个名字。
当天他就把日记本带到了办公室,然后打开一页页读下去,他尽量平静自己狂乱的心,但也明白,他面对的是让他本来疲惫不堪的心再经历一次无尽的折磨,是一次煎熬,这也是这段爱情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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