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1)
最近我没有做很多让自己心身复杂的梦,同样就少有你出现于有我的夜晚。鲜少会被问及你会和TA和好这样的问题,却在一个以酒为伴的午夜差点窒息。
“我会和你和好吗?”
“会继续以前憧憬与你一起的日子吗?”
应该不会吧!就如彼此一直强迫忘记如出一辙,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再去宛转如今的局面。和你形如路人的局面。多少有点让人觉得心力交瘁,毕竟那些我们是好朋友这样的语录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形容过,倒是那些“我很孤独我很寂寞”来的更爽快直接。
今早刷牙无意识的抬头看见镜子里,白色泡沫从嘴角溢出来的自己,紧皱眉头。让我想起年幼时古装剧中喝毒药而狰狞着一张脸的人。一股劲的酸就会汹涌而至,我知道自己又想哭了。已经忘记多少次有这样的感觉,一直掩饰强压着心中的害怕却又无地放矢。如此这般,才会理解自己逃避有你的场所是理所当然。不过,我从没给过你任何机会。
鱼缸里的金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死了一条,仰面朝天。眼睛依旧睁的圆圆的,依然幸存的伙伴对此毫不在乎,依然悠然地摇摆尾巴追逐浮在水中的鱼食,偶尔不小心碰触到死去的同伴身体,依旧事不关己地躲避开。
你说鱼是一种相当冷血的动物。
我不知道,鱼是否会流眼泪。
在书桌前坐下,置放整齐的一堆书中难免也会因为摩擦碰撞挤出一些书页来,我抽出那本雷文科的《沙城》是在一个月前看完了,之初那样不堪的人生都能努力的活到最后,辗转于两个城市,奔波于黑白交替。我仿佛略微看到过往的风轻抚她的秀发。我把这本书放到床头,像是摆弄一种再难寻觅的情绪。转过头,窗外又一次响起这个城市的特有钢筋水泥冲撞的悲哀声。
我该什么时候离开呢?
(2)
有很多时候看着高中同学的签名总是与悲伤挂钩,我知道那是过的不好的表现。可我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助,毕竟我过得并不惬意,总以为只要经过一些事情就能慢慢懂得那些一直不明白的道理,代之是不再迷惘不再伤感。可是这些就如放在药店门口的称一样,我们惊讶自己哪一天多张了几斤,又开心的得知自己瘦了几斤。然而我们都没有怀疑过,那张称已经被药店动过手脚了,我们依旧原地踏步踏,毫无进展,毫无理解就一直自欺欺人。
大一寒假回家后,初中同学聚会,我并没有前去,因为没有办法确认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便自私的下了这个最后让自己被好友数落无地自容的决定,放弃可以与老友们高谈阔论选择与你截然相反的道路。迷路,失踪,最后一切都与你无关。
十六岁的时候,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对我说:“等到长大的时候,相貌就没有那么重要了,”作为我对她的“你喜欢漂亮温柔的女孩吧”的回答。然后这句话我记了三年。
之后每遇到一个人就会不自觉和她做比较。有没有相似的可爱癖好,是不是脾气好的不会和任何人吵架,是不是也喜欢穿白色的裙子,有没有一样喜欢看着落叶就傻傻的发呆,有没有一靠近就能感受到温暖。
这种比较和观察已经无法挽救地成为一种恶习。而对她的念想却无法如预期般无疾而终。
晚上和T聊QQ,激动的开始长篇大论的说着高中时的生活,或者说着以前的好友现在都有小孩了而惊讶的发出张大了嘴的表情,又或者说现在喜欢的女生的类型。
谁知道T突然说起你的事情,我只能佯装自己不在乎,简短快速的回复过去,不带任何语气。不知过了多久对话框忽然跳出一句话,“都三年了,你们可以了吧。”
我的眼泪立马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那晚我想了想,你不是穿红内裤的超人,不可能为了我一时的高兴以及伤感而为我打抱不平。毕竟你有那么要好的朋友和前途。
或许真的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感情,只是简单的喜欢一个人。不去想需要在一起。
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怕,分开的三年里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中考过后还一起因没有考好伤感着的,直至如今才猛烈的察觉到,那三年里我视乎不存在的东西,只是汲尽精气在三年后的现在一求平反。
其实年少时对你的感情,比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沉重。对我来说,你是一生的特别。所以我想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三年后的今日没有办法轻而易举的说出这样的话,会很残忍。
不是自以为是的老成或苍白无力。因为我不是那种昂首阔步的人,也没有办法难过还阵阵厥词。
(3)
大学里的座位不是固定的,当大家都在感叹没有同桌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去看你的背影。如果每次用必须来形容那几节无法逃逸的课堂,之前的所有就会被某些不安逸的情绪赤裸裸的揭露。宛如从外套里露出一截的毛衣,被人发现起了绒球,不自觉地让人难堪。
每次看着你的背影,略微倾斜的弧度,认真的模样和同桌嬉戏的欢乐。我很坦诚的说,应该是嫉妒和伤心的吧,那些原本都是我的重重却如光芒射进眼帘要条件反射自我闭合,然后寻找舒服的外在环境睁开继续看你那些幸福的表演,而我是一个不用心坐在观众席上的过客,弹指一挥间确认的是------我只是观众,仅此而已。
总是强迫忘记,总是自欺欺人不去相信,总是幻想在还有未来的某一天。。。。。。你始终没有能力再给我这样的可能,而那些关于你的种种以一种好不粉刺的方式来到我现在的生活,那种感觉像极了隔壁大妈们吵架,另外的几个妇人悠哉的看着笑话然后背后拿出来当作平日饭后甜点评头论足,却被当事人一个拐角偶然听见觉得气愤又难堪。而你帮我洗过脚,给我过的温暖又算些什么呢。
一直都存放心中最深处,以为只要有这些回忆没有你就已经知足。我看着你的字迹,聆听一起喜欢的歌,追捧热爱的动漫。睡觉时会在心里默念,晚安。我活的好幸苦。但是我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没有资格继续难过。要活的坚强是每天必须面对的事实。
课桌文化在大学里依旧盛行,内容无非就是“某某是一个贱人,”又或者“某某某我喜欢你。”
在无聊的毛概课上,我坐的桌上写着“总有一天,我想,我会去寻找一片净土,来遗忘自己。谁都不爱,谁都不想,谁都不要。”
感情何其真挚啊,它其实是世界上最奢侈却被人误以为很廉价的东西,然后等那些悲伤浓度过于稠密才开始后悔,渐渐的回头看自己走过的那些日子,就会不经意的流露出“如果当时。。。。。。”“假如没有。。。。”这样的语句。结局却始终没有变过,哪来童话故事优美动人。
一个星期后,我再次找到那张课桌,已经有人添加了新的注解,简单用“傻逼”彻底掀翻之前自己所思所想。我愣了一下,是啊?的却很傻,在真挚的感情,一旦我喜欢你而你不喜欢我,一切就变的毫无意义。
我只是小小赌了一把,还没出手,就一败涂地。
(4)
据说巨大的行星在灭亡后,会微缩成肉眼也看不到的存在,叫做“黑洞”。又据说人在极度痛苦或遭遇撞击的时候,大脑会为了自保而自动舍弃一些记忆一次逃避现实。称为“选择性失忆”。
我发觉这样的话好假,即使我再如何强调自己伤心难过,难以承受那些孤独的重量,也没有办法继续无动于衷对你对自己还矫揉造作的虚伪假装。
又或者,我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难过,这一切全然只是自己制造的幻想,因为我根本哭不出来。
喂,你说喜欢和爱是近意词吗?
爱一朵花可以帮它浇水,喜欢一朵花可以摘下来置放。
那你说,喜欢和讨厌是反意词吗?
喜欢一朵花可以摘下来,讨厌一朵花也可以摘下来。
是不是又矛盾了啊,恩,装逼的文学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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