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度
潇潇今年三十岁了,一不小心,就踏入了剩女的行列。倒不是潇潇人品、相貌不佳,实在是潇潇还惦记着那个忘恩负义的前男友。以至于很多年后,她仍是形单影只、整日郁郁寡欢。
妈妈着急了,命她去相亲。可潇潇死活不肯。最后,妈妈不得不以死相逼,强令潇潇必须在31岁之前将自己嫁出去。潇潇无奈,只得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白日忙着上班,晚上忙着应酬。终于,她对一个叫张然的男人一见钟情。而张然今年33岁,是某上市公司的采购经理。长的是一表人才、谈吐文雅、在车、有房。之所以至今未婚,一则平日工作压力大;二则,也是因为曾谈了一次竭尽心力的恋爱。许是因为这个楔子,很快,潇潇和张然一拍即合,越聊越投机、愈发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婚期亦定在三个月后。
妈妈说,女儿,会不会太快了些?你们都还不了解对方。
潇潇无所谓地摇头晃脑,说,你们不都希望我早点结婚吗?现在好了,我跟张然是两情相悦、相见恨晚。他答应我,以后一切都听我的。你们还担心什么?
妈妈没再说什么,只是还觉有些不妥。女儿跟一个认识不到1个月的男人火速定在婚期,让她觉得事情太过轻率。但潇潇坚持。她相信,张然是个好老公。妈妈只好点头应允。婚礼如火如荼地操办着。待到结婚前一周,张然将手里的存折全数交给潇潇,说,老婆,以后我赚的钱全归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潇潇感动地一把抱住张然,眼泪汪汪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
一旁的姐妹都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不过潇潇这样的大龄剩女能嫁到张然这样的好归宿,也是件天大的喜事。张然的父母一把握着潇潇的手说,我家张然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些,二口子好好过日子,早点让我们抱上大胖孙子。潇潇此刻觉得自己真是好福气,居然在青春的末梢,抓住张然这根稻草。
婚后,潇潇搬进张然位于市区闹市的一栋复式楼,过起了少奶奶式的生活。她辞了工作,平日里不是去学插花便是去练瑜伽。小日子过的有滋有润。张然也信守承若,每个月按时将工资全数上缴,潇潇每月会给二三百元钱,足够他买烟、喝酒、应酬了。张然也颇为老实,下班后总会去第一时间回家,而且但凡公司有什么聚会,他总会携潇潇一同参加。
外人看来,这似乎是完美的一对儿。男才女貌、天作之合。潇潇妈说,女儿,好好看着你家张然。男人有钱就变坏。潇潇才不怕。她说,她相信张然是真心爱她,她更相信张然不会出去偷腥。
可,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儿?这天,潇潇像往常一样,打电话问张然晚上几点钟下班回家。电话通了,居然是个女人接的电话。潇潇愣了半响,只听见那端什么窸窸窣窣的声响。好一对奸夫淫妇,潇潇气呼呼地扔了手机。心想着,好你个张然,这才结婚半年,你就耐不住性子了?不行,她一定要同他当面对质。
张然回到家后,一边陪着笑脸,一边低头认错,说,“老婆,对不起,今儿应酬我今儿喝多了,在酒店开了个房。但,我什么都没做。”
是吗?潇潇冷笑,“那为什么会有女人的声音?是不是你找的小姐?”
“不,不是。那是酒店的服务员。我喝醉了,所以,她帮我按了接听键。”张然心急火燎地解释着,仿佛事件就如他解释的这般实实在在地发生过。
哼!解释合情合理。一定谋划很久了吧。潇潇气急地瞪了他一眼,将气息渐渐缓匀,说,“没事。你一定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去。”
张然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间的汗,显然一副心虚的模样。
夜半,张然将手伸入潇潇衣内,潇潇翻了个身,喃喃地说着什么,冯琴,冯琴。张然脸色咋变,即刻将手抽出。冯琴是他前女友的名字。二人谈了4年,当年本打算结婚的。但冯琴父母当初嫌张然没出息,愣是没将女儿嫁给他。冯琴哭哭啼啼地同张然说了分手,张然更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混出个人样。这之后,张然和冯琴分道扬镳。直到数年后,张然事业有成,但冯琴早已嫁为人妇。张然虽伤心,但也知物是人非这个道理,跟潇潇结婚后,便再也没与冯琴联络。直到那天,冯琴哭哭啼啼来找他,说,她离婚了。老公花心,想想,还是张然好,希望张然回心转意。张然手足无措,面对曾经深爱的女人,他一时按耐不住,二人终抱在了一起。
可,这些,潇潇又怎么会知道?张然觉得很对不起潇潇。潇潇对他这么好,为他洗衣做饭毫无怨言。他上缴的钱,她也分毫未动,都存起来留作备用金了。而自己居然还背叛她。他真不应该,他不是人,他顿觉无地自容。
第二天,张然消失了。桌上留下一张已经签过字的离婚协议。协议上说,房子、存款都留给潇潇。潇潇急忙给他打电话,但,电话处于关机状态;她去他们单位找他,单位告知,他并没来上班。她给乡下的公公婆婆挂长途,听他们的口气,张然似乎并没回乡下。他会去哪儿?潇潇接连找了他一个星期,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张然这个人,就像空气一般,已然了无踪迹。
潇潇拾起那张纸,签上自己的名字。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迅速拨通了一个号。“亲爱的,晚上我们去哪吃?想吃法国菜还是日本料理。”
是前男友苏晟。
是的,潇潇的前男友苏晟回来了,他告诉潇潇,他是回来找她的,他只爱潇潇一个。潇潇对苏晟本就余情未了,再说,她肚子里早已有了苏晟的孩子,而她唯一的绊脚石便是张然。她千方百计让张然跟冯琴有独处的机会,更不惜在他俩的酒杯里下了药,所以他俩鱼水之欢的证据,皆在她的掌握之中。如果张然不是心怀有愧,自行离开的话,有朝一日,她便会拿着这些证据,胁迫离婚。而张然消失的恰是时候,她以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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