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以成章、暗自伤
路过了很多地方、却无一成景。
子阳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自己是真实的自己。朋友面前的,家人面前的,恋人面前的,或是静静独处时候的。每一面都仿若是自己的一个分身,每一面却似乎又和其他毫无关联。很多时候,我亦是如此。我也分不清,却懒得去想,但夜晚毫不停歇的梦境却让我困惑不堪。我明明已经不在意,却又为何不眠不休的梦见那些人、那些事。
短短两个月间,归家两次。路途称不上辛苦,因为总可以幸运得买到卧铺,但平均两个小时醒来一次的遭遇,却让我疲惫不已。前次归家,是因为作为游子的我,回家看看与我分隔两地的父母。而这次归家,却是因为某个石头先生的结婚典礼。很简单却丝毫不觉得冷清、听着他说他们是小学同学,听着他说他们分开了几年再相遇,听着他说他要一辈子好好照顾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未敢落下。
想起彼时第一次与子阳分开后而偷偷地暗恋上石头的情景,恍如隔世。即使我不说,所有的人也都知晓。年少时不懂得藏匿自己的心思,就算暗恋,也似乎是要让它惊天动地的发生。当然,后来再在一起的子阳,也知道了。他很介意我对石头的感情,好像这是横在我们之间的第二大障碍,第一个最大的障碍,就是我母亲的不同意。年轻时觉得自己有挥霍的资本,就算放弃,也觉得没有任何大不了。于是,和子阳有了第二次的分手,直至今日。
可是在石头婚礼的那一刻,我内心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居然丝毫没有悲伤。在那一秒,我多想趁着那份感动,牵着身边子阳的手,也听他说那些过往,一如他们,那样纯真的感情,走入结婚殿堂。即使内心再澎湃,脸上仍然显出镇定自如的表情,因为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幻想,幻想牵手,幻想那个人是子阳,幻想着总有一日美梦成真的样子。偷偷瞄了他几眼,他却只顾着台上那对幸福的新人,对身边我因激动而颤抖的双手毫无察觉,也好,那就这样吧。
见过了许多人、无一留恋。
他们的婚礼之前,无一例外的见了许多许多旧相识。彼此聊起来之后,发现很多人与更多更多的人都熟识。就像当时在上学的时候,身边的他们还在身边,从来未曾走远一样。或是看到他们就会联想到其他的人,总会在心里感叹、那么得物是人非。彼时,他并非这样,那时,她远比现在清纯。时间流走、容颜易逝。望着彼此似相识却又沧桑的容颜,也只好在心里唏嘘不已。
婚礼前一日,石头邀请我去到他家里,说是同学要聚一下,因为他的准媳妇在自己的家里等待着明早的接亲。一群人却被很默契地分成了两堆儿,一堆儿是打牌一族,一堆儿是电脑狂人。石头拿出了他们的对戒给我看,很简单却标志着从此有个人会被牢牢绑在身边,却心甘情愿。看着他们的婚纱照,笑颜如花。看着他们的新房,喜气而又温馨。看着他的脸,一如往昔。
很迟很迟了之后,一群人散去了大半,却发现留下的人们没有一个会打领带。于是,上网、找图解、找视频,轰轰烈烈、热热闹闹的你言我语开始了。我抢过领带,不理他们,简单的看过图示就开始学习打,一直到最后,终于打成了一个尽管看上去歪歪扭扭却还能拿得出手的领带结。他丝毫不在意,说第二天清早的规矩是他不用去接亲,领带也只需打一小会儿。于是我安心地想,不错,我终于亲手在他结婚的那天为他打了领带。
可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被临时赶鸭子上架,跑去亲自接新娘,而一大早就到了的司仪,迅速而又果断地拆掉了我打的领带,没用掉半分钟的时间又重新挽起了一个结,怎么看都比我打的好看几百倍。嗯,那么我就可以不用在意为了他结婚而在他家木板沙发上睡了一晚上的我,也可以,就这样放下这段在心里沉淀了这么多年的感情,挥手再见了吧。也许他让我回去,是因为内心有那么一点点的对我愧疚,也许是因为我也算是他最好的朋友,那么谁知道呢,我也真的不想再在意了。
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漂亮、她的才情,她的贤惠足以可以陪伴他一生。他们的感情没有地动山摇,没有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气势,他们只是简单的幸福着,大概,这就是缘分吧。让他们最后走到了一起,也许以后会有琐碎,会有争执,可是人生最美好的阶段,他们坚持下来了。因为,这就是爱情。
那么子阳、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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