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遗忘的英雄们
他们为反抗前苏联统治进行了史诗般的抗争,他们牺牲了,被人冠以自由俄罗斯之英勇烈士的称号。出殡那天人山人海,成殓他们的三口棺木上覆盖着新兴国家俄罗斯的三色国旗,新国歌在耳边奏响。
作为一名中国的90后,对于祖国与苏联打交道的那段历史只能从书本中了解。如果客观的看待两国的建交及之后的礼尚往来,中苏两国的领导人都犯下了许多错误,且中国在这位曾经的‘老大哥’面前吃了不少亏。但大哥毕竟是大哥,没有他的援助,估计1949时的人们依旧在战争;没有他体制改革的失败,如果一味的学习他,那么中国绝对没有今日这般强盛,更逞谈可以做名不副实的世界老二了。相比于用40亿美元用石油战将其肢解的美利坚,相信还是有不少国人是力挺苏联的。因为是这样,有不少人也同样喜欢着为这个国家做出贡献的人们,如列宁,如高尔基,如斯大林,甚至有不少人迷恋今日的俄总理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普京。我承认,自己就是其中一位~(@^_^@)~
那是1991年8月的一天,带领俄罗斯脱离前苏联的该国领导人叶利钦(Boris Yeltsin)在那天对送葬的人群说,他们是我们的保卫者和拯救者,从现在开始,他们的名字是神圣的。
然而时至今日,德米特里·科马尔(Dmitry Komar)、伊利亚·克里契夫斯基(Ilya Krichevsky)和弗拉基米尔·乌索夫(Vladimir Usov)几乎已被人们遗忘。他们死后,俄罗斯的政治和经济曾陷入一片混乱,人们对此深感幻灭,这三位英雄的光辉因此黯然失色。在很多俄罗斯人看来,叶利钦上世纪90年代企图建立民主制度的努力就是一场混乱。目前在位的俄罗斯领导人已再度对国家实施大规模的集权控制,他们不仅对这三位烈士避而不谈,也几乎不提及他们为之牺牲的事件──20年前的这个周末,共产党人为拯救前苏联僵硬的统治而做垂死挣扎,他们发动了政变。
这件事发生后,三位烈士的亲人和几百名忠实的拥护者每年都要纪念这个不平凡的日子,当时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前苏联的坦克转身撤回,历史的轨迹得以改变。
政变始于1991年8月19日,两天后以失败告终,这要归功于叶利钦,身为俄罗斯苏维埃共和国民选总统的他大胆召集数万名和平抵抗者在其莫斯科指挥部附近设置路障,挫败了政变者武装夺取政权的计划。在随后的四个月里,俄罗斯和其它加盟共和国纷纷退出前苏联,前苏联随即解体。
两年前,德国庆祝柏林墙倒塌20周年,欧洲各地的显要人物纷纷前来祝贺,在一个仪式上,象征共产主义结束在东欧统治的巨大多米诺骨牌被推倒。除俄罗斯外的其他前苏联加盟共和国都把正式庆祝自己的独立纪念日当作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但俄罗斯没有这样做。
曾报道并支持前苏联8·19政变抵抗行动的俄罗斯记者艾格特(Konstantin Eggert)说,俄罗斯人似乎差不多快忘记他们历史中最光辉的那一页了,这种冷漠让我困惑。
俄罗斯独立研究机构勒瓦达中心(Levada Center)上月做的一项民意调查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客观的解释:49%的俄罗斯人认为,自己的国家自1991年以来走错了方向,27%的人持相反观点。39%的人说,被前苏联强硬派搞砸了的政变是个“具有灾难性后果的悲剧性事件”。这场政变使叶利钦得以统治独立的俄罗斯。35%的人将此次政变贬低为不过是一场权力斗争。
只有10%的人认为它是推翻前苏联共产党统治的一个民主性胜利。
在这些少数人当中,有很多人像曾带头抵抗这场政变、后来出任俄罗斯副总理的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一样,对自己当年的想法心存悔意。涅姆佐夫说,我们1991年时天真而浪漫地认为,西方式的繁荣会自动生根。
随着叶利钦遇到的麻烦越来越多,出席那三位烈士每年纪念活动的人也越来越少。由于通货膨胀如脱缰野马,货币大幅贬值,印有他们肖像的纪念邮票逐渐废弃不用。克里姆林宫为纪念他们而推出的自由俄罗斯保卫者荣誉奖章自2001年起就再没有颁发过,由当年反政变人士组成的团体说,他们已不再做奖章获得者的提名推荐。
甚至那些当年躺在叶利钦的路障上度过不眠之夜的人们,如今也很少能说出那三位烈士的名字。
德米特里·科马尔当年是一位22岁的机械师,他从收音机里得知了政变的消息。前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的最高军官和秘密警察官员由于认定他的改革将毁掉苏联,于是在戈尔巴乔夫的郊外别墅将其扣留,并宣称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已经控制了前苏联政权。
科马尔的母亲回忆道,随着抵制行动愈演愈烈,科马尔向父母保证,他受够了这场争斗,将与双方保持距离。但是,当参与过前苏联阿富汗战争的老兵站到叶利钦一边时,科马尔改变了想法。科马拉(Lyubov Komara)说,那种兄弟之情对他非常重要。
在8月20日那晚,这名前伞兵引发的事件被许多人视为一场流血冲突的关键一环。
一个由20辆装甲车组成的纵队当时已经沿着莫斯科的绕城公路接近叶利钦的总部,并在一个地下通道遇到了由两辆无轨电车组成的路障。科马尔跃上走在前面的那辆坦克,但他从车上跌落下来,这时他头朝下,双脚被车身夹住,头则在不断摇摆。当坦克来来回回猛撞路障时,科马尔的身体撞上了人行道,坦克从他身上碾压过去。
37岁的商人乌索夫(Vladimir Usov)当时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通过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切。他跑到地下通道,试图解救身体正在坦克车身上来回摇摆的科马尔,但子弹射中了他的头部,乌索夫也遭到同一辆坦克的碾压。
被激怒的人群纵火烧毁这辆坦克,在他们抽身逃离时坦克上的士兵鸣枪示警。28岁的建筑师克里契夫斯基(Ilya Krichevsky)被射中了前额。他曾参加过阿富汗战争。
这彼此不认识的三个人在同一地点丧命鼓起了反抗者的勇气。由于担心发生更多流血事件,政变策划者第二天放弃了努力。戈尔巴乔夫返回克里姆林宫,但他的权力和他的国家却土崩瓦解了。
64岁的退休人员科马拉(科马尔的母亲)目前正努力让自己相信,虽然俄罗斯在8·19事件后出现了腐败、不安全和经济困苦,但她儿子当年的英勇行为依然是值得的。与许多人一样,科马拉责怪叶利钦浪费了一个历史性机遇,从而导致她所谓政治寡头控制的强盗政权统治俄罗斯的局面,并使民众对政治人物产生了深深的不信任感。
她说,如果我儿子当年知道这个国家后来会变成什么样,他根本就不会去那些路障设置的地方。
多年前,当科马拉与乌索夫的父亲谈到自己这一看法时,两人产生了争论。后者是一名退休将军和民主活跃人士,现已去世。
乌索夫的母亲优索娃(Sofia Usova)本周说,我儿子去那里阻止坦克,保护老百姓不受武装暴力的侵犯,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政治变化,他当初的选择依然是正确的。
对于那些寻求埋葬前苏联过去那段历史的人来说,这些变化是不够的。政变领导人在等待审判时被从监狱里释放并获得了特赦。当时负责带领那支装甲车队的陆军上尉索罗维金(Sergei Surovikin)被允许免于为地下通道发生的死伤事件承担责任,他目前已是中将军衔。
2000年接替叶利钦担任俄罗斯总统的普京(Vladimir Putin)曾是一名克格勃(KGB)上校,他称前苏联垮台是“20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灾难”。目前担任俄罗斯总理的普京让那些前克格勃工作人员出任政府官员,他还将前苏联国歌定为俄罗斯国歌,只对歌词做了轻微修改。在大多数俄罗斯人的赞同或默许下,名义上是民主政权的俄罗斯政府对真正的政治反对派实施严厉限制。
戈尔巴乔夫周三指责俄罗斯领导层说,他们垄断了权力并操纵选举。在一次有关8·19政变20周年纪念的新闻发布会上,这位80岁的政治家称普京领导的统一俄罗斯党是前苏联共产党的劣质翻版,并说俄罗斯“在走回头路”。
8·19政变时抵抗力量的组织者之一施耐德尔(Mikhail Shneider)直率地说:“我们生活在一个那些政变策划者最终赢了的国家。”施耐德尔与其他人共同管理着一座纪念这三名死难者的花岗岩纪念碑,纪念碑就建在当年那个地下通道的上面。本周六在纪念碑处举行纪念这三人的年度活动时,施耐德尔将带来一盘目前已被废除的俄罗斯国歌的录音带。当年在这三人的葬礼上曾播放过这首歌的经典旋律。
俄罗斯官员们没有出席这一纪念活动的计划,但与以往一样,克里姆林宫已派三军仪仗队分别出席周日在这三人墓地和叶利钦墓地举行的纪念活动。叶利钦于2007年去世。
施耐德尔说,他的使命是让这些晦涩的纪念仪式继续举办下去。
他说,有一天,或许是再过20年,我们国家将建立真正的民主,那时91年发生的那些事件将作为俄罗斯的伟大胜利,获得它们在历史上应得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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