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另一处故土
大抵每个人都会对生活有过真切的播种和收获,在那些等待的朝朝暮暮处徘徊往复,多情而敏感。一些人活在若有若无的希望里,果实是唯一的归宿;一些人活在勤勤恳恳的耕种里,用脚步丈量幸福;还有一些人活在泥土里,他们本身即是抵达,而供他们凭吊的是一切的热爱和承受。我相信共同的群体之间有着共通的密文,以使他们相认在孤独之余惺惺相惜,这种密文譬如,诗歌。
偶然的一次投稿,与当时作为《祥云文化》编辑的麦田老师相识,从那时开始,一直非常幸运地得到老师毫无保留的教导,却始终未曾蒙面。直到去年四月,老师到昆明出差,把他的诗集《妈妈在天上看我》亲自送到了身在郊区校园的我手上。也是从那时开始我才从老师的集子里真正开始认识诗歌。
自小的阅读里我并不是一个特别爱诗的人。幼儿时期,母亲喜欢放席慕容的诗朗诵,我当然不知那是诗歌,也无从谈起对于诗歌的感受,只觉得优美哲理;初中时期的英语老师见我喜爱写作,赠与了一套莎士比亚的戏剧,书最后附有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其极高的语言造诣和浪漫而丰富的表现力让我对诗歌产生了一种“敬而远之”的思想定势;另外则是在图书馆浏览的诗集,包括整个十八世纪到十九世纪初期以“普希金、莱蒙托夫”为代表的俄国诗歌神秘、激情,我始终相信它们恒久的能量,却不知为何让我始终有着生涩的疏离感,仿佛诗歌的高贵是难以触及的。而譬如,叶芝、泰戈尔、华兹华斯等我同样热爱着的诗人,更让我坚信诗歌的创作需要极高的艺术修为和技巧。然而,《妈妈在天上看我》的朴实却让我真切地意识到自身对于诗歌存在着严重性地误读和极为肤浅的认识,甚至是偏见,它为我打开了一道重新认识诗歌和创作诗歌的大门。就此,我才真正开始从诗歌本身去聆听它、感受它。
卡夫卡说:“那些次要的事情以可怕的方式枯萎着,只有这——描写我梦幻般的内心世界才使我满意。”《妈妈在天上看我》真诚的语言,像是流水,缓缓道来,相信事物本身的灵感,没有乖张的语言风格和造次的价值观,自然且本质。它并不急于诉说和追寻,却能够那么轻易地敲打我们的神经,抵到我们的内心。我相信只有真正懂诗的人,才有这般浑厚的感染力。似乎它即是属于我们自身的表白,每个读者都可以在其中映照出自己坚实胸膛下,柔软而勇敢的心。更重要的是,它让我们重新相信生活本身就是一种信仰,而我们脚下的土地和途径的年华都是最高贵的获得。我想这该是最棒的阅读体验了,麦田老师以诗歌为载体,为我们呈现的不仅仅是饱满的岁月和感恩,更是人生之外的大爱和真美。而这一切仅仅只是通过我们都能普遍感知的温度来传达。除此之外的一切原本可以牺牲。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优秀的诗人,甚至每一首优秀的诗歌作品其实都能找到我们的精神故土。这样的抵达,只有关我们的深情和热爱。而我们要做的,只是从本质上去走进我们的生活,去发掘,去创造,去拥有,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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