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动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自从多年前驰离学校之后,与书的距离,便渐行渐远。道理很简单,学习对我来说,当年是一件差事,且带苦味。学海无涯苦作舟,终于有一个驳岸可以停泊,乐不思蜀也就顺理成章了。

平日看书无多,有一磨出老茧的诗句,如果嫁接到我这倒是妥帖的——“疏影横斜水清浅”。这里没有傲放的三两枝梅可以经营一片香雪海的写意,这里没有星海河汉的汪洋恣意,有的也只是三两徒长的枝条在突兀地彰显着自己为文的浅陋,弯弯曲曲,东一枝,西两横,毫无章法。自然那半亩方塘也早已清澈见底,打一眼便知深浅,胸无点墨,徒叹无为。

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瑰宝,于我多是敬而远之,走进的寥寥无几,总想给自己扫扫盲,奢望一朝“脱盲”万事休,可最终多是一种奢望。抬望眼,一览众山小也不过只是那一弯水中月,终不能望尽天涯路,惨淡收场的结局,自然也就是“盲扫”了一番。

国外书籍的涉猎,一言以盖之,也是寥若星辰。英语课程,自学校始便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地闲熬,然后傻傻地以为中文版的外国作品,长的模样应该就是一张汉化的脸谱。对译者的工作无法寻见,常常忽略在作者的阴影里,无法先知先觉。

好在有后知后觉的不经意间点拨,我才对译者有了全新的关注。也是偶尔逗留在图书馆里,发现那些名著的多种版本充斥在排架上,打开翻翻看看,语言结构大相径庭,唯一雷同的大概就是小说的故事情节了。

后来渐渐地透析出语言的魅力,竟是如此的神奇。同样的著作,在不同的译者手里,可以翻出迥异的花样,有的优美生动,有的晦涩凝滞,有的直白简练,有的繁复恣情,才知道翻译原本是这般的千差万别。于是对译者的事业就有了更多的侧目,译者在我的眼中不再是手工活这么简单而粗鲁的界定。一种创作的冲动潜伏在翻译的过程里,于是,译者称其为“译作者”,是不是更为妥帖些呢?

就跟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说的那样——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这首“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你说是作者写得好呢?还是译者的再创作更胜一筹?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淡化或忘却译者,显然是不公平的。

挑剔的眼光逡巡其间,对同样的作品,自然便偏爱有别了。傅雷先生的译著当然是首选,王道乾沉浸在法国小说里的文字也是美轮美奂,《蒙田试笔》自然要选一代宗师梁宗岱的版本,《唐吉可德》逃不离杨绛的笔触,就连孩子的儿童读物,多选任溶溶等的。

写到此,便想起在博间,我辈有幸,能够幸遇孙柏昌老师。柏昌先生的散文,我尤爱之。平和充融的文字,转承启合间便常有画龙点睛的妙笔,以洗练的语言娓娓道出你所看得见,却道不出的人生风景。而柏昌先生在翻译的王国里,常将遥远的南美诗歌以唯美的形态,和盘托在我们的面前,不遮不掩,却让人有惊艳之惑。是南美独特的异域情调,氤氲出如此令人怦然心动的文字,还是柏昌先生浸淫多年,信手挥笔间幻化出的一朵奇葩?

一直不敢道,也不敢去碰,只因自己太浅显。柏昌先生译作里看得见风景的文字,让我流连其间,也享受其间,无思其他。前几日柏昌先生所译的一首诗作《我相信》,将一份美好的情愫和期待作了深入浅出的诠释,那一刻我的心被紧紧攫了一下——“我坚定地向前走,毫无恐惧/因为,有了信任,你总会宽恕”。

难道不是吗?信任是最坚实的动力之源。爱情也罢,友情也好,亲情也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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