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花开 ——寄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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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花开

                 ——寄张爱玲

                                      文/墨林文学社  莫学锋

能不能为你打开那一扇窗?让那阳光透着花香侵入心房。窗外的梧桐花开了,一树的灿烂,可你眼中的寂寞却洗白了树上的春色,你本不属于尘世!你还是一个人吗?你又是树上花的哪一朵?你是要躲避这尘世间的尘土与繁华吗?还是在躲避你自己?
(一)儿时记忆。似水流年
    拈一叶饱蘸春水的梧桐,吐一口芳香,绣成了《不幸的她》。圣玛利亚女校是否留下了你的懵懂与稚气?透满才气的你是否在《凤藻》上驰骋梦想?教室泛黄的窗帘前是否也曾驻足过你的脚步,是不忍离去的迟暮?你是否也会穿着洁白的百褶裙彳亍在盛开着的过道旁?兰花的香馥是否已经根植为你笔下的一个个优雅的文字?
    铺开宣纸,用一颗纤尘不染的心描绘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世界,不用躲避父亲重重的巴掌。那年夏天,你和谁一起毕业,你是否还能记起他的容颜?有没有那么一个男生为了让你开心,替你捉下树上那只亢奋的的蝉。是否也会装着蝉声,用陶罐盛着好多年?你会不会想在若干年之后再听一听那年夏天你们摘下的蝉鸣,再听一听你们的纯纯的笑声?你已经用一个个文字刻下了那时的喧闹了吧!
    打开小小的窗子,向下探望,看那个在街边卖着臭豆腐的满脸皱纹的老爷爷是否还在?是否也会带着小小的欣喜及少女那特有的羞涩,捂着小小的鼻尖,轻皱眉间,却吃得正香…抑或只是偷偷瞄一眼,带着小小的羡慕的表情?怕那哪怕是一个凌厉的来自家里的眼神,小小的了,不屈与叛逆,流露出的还有小小的傲气。在花开正浓的时候,是否也会有一丝的愁绪袭来呢?这些是否就是你儿时的记忆呀!
(二)风华绝代。风曦恋情
    着一袭华美的旗袍,像一只优雅的猫。终究还是上海人,圈了一圈的线,环环绕绕还是回到了线头的初始。大上海的大弄堂是否还在?黄包车辗过的痕迹又是谁搽去了?那声声吆喝落入了谁的咖啡杯?你伸出那柔柔的纤手触碰那尘封已久的心事,会不会也像纳兰一样“家家争唱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呢?可你终究是个女子,有着非男子独有的心思,挂晒在老式两层木楼外的孤寂,风干了的记忆。
    只一眼,那一个回眸,你用了多久的时间?那倾城的恋爱是形容自己的吗?当你与胡兰成的悠远邂逅化成三年后的余烟,谁又懂得你爱得那么决绝与心殇,如飞蛾扑火般的绚烂与壮美,闪耀出来的是一堆属于你才气东西的光芒。你曾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成为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胡也是那样吗?谁又懂得你爱得如此辛苦!
    只三年,那是一个瞬间,你看透了多少风月与世事?《连环套》套牢的是哪一个?是你么?《有女同行》,又是谁与你曾漫步小径,是苏青吗,还是炎樱?燃起第一炉沉香屑的时候,你又曾结识几人?你是否与她们走到楼上,侃侃女人的话题?是制作属于自己的时装吧!也许也一起尝尝胡萝卜的淡淡甜味!或者还曾一起捂着嘴角笑,诗本来就是胡说。然后商讨着该写些什么…梧桐花谢之后,还剩爱么?还是爱过之后还剩几片落红,零落一地,你也跟着凋谢了吗?
(三)蝶恋花。别繁华
    轻呷一口乡愁,再也回不去了。是十八春还是半生缘?世钧与曼桢就是你回忆的缩影,一个人写下的是自己的半生吗?曼桢在弄堂口与小菜贩扯着喉咙争青菜、白菱的价格时,你是否还在回望上海?谁又能你与赖雅的奋不顾身的结合?谁又懂得你的心事有几两?你终究只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爱的女人。亦如花对蝶的依赖……
    雨打湿了窗台,玻璃上缓缓淌下的是雨还是泪?你是否记得当年窗帘的颜色?阳光与花香是否藏匿起来了,亦如你隐藏自己,让人窥不清你的心是深还是浅?你是否也会担心窗外的梧桐花被雨苍白了嘴唇?你在聆听的是什么?当年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哪里去了?是告别了繁华吗?当赖也先走一步时,你那时又是怎样的表情?你也会为他落泪吗?你是否想起当年与胡的时光?几度纠葛,花与蝶的恩怨爱恨!
    杏黄的月色静静渗透进来,在这个大西洋彼岸的故乡正值月圆。你的房间渗进了是那丝丝惨白,那丝丝哀怨渗进心里,淤住了,浓浓一团心酸,化不开。身边只有这不全的月色陪着自己,到头来发现只有自己陪着自己,镜中的已不是自己!往昔的容颜如今只剩下了快要凋零的花瓣。天未明,抑或刚入暮,你带着一生的倔强走了,之前脑海中闪现的是胡是赖已经不重要。窗外,花,早已凋完了几个月,梧桐已变黄了,一树灿烂,抵不过几丝秋风。
    (后记)用一生的孤寂洗尽了几个季节,把芬芳酿成了一缕青魂。让人不可触摸的女子,灿烂于春,凋谢于秋。窗外的梧桐又花开了,绕了许多小小的蝴蝶,我知道其中一定有一只是你,回来寻找自己的鬼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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