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看透我梦呓是真实

倘若我看透人间其实无爱无恨

便连我摇头点头都一样的了

我不奢望人  人不看望我

梦醒。

月前。雨至檐落，毫无睡意。耳机线不肯拔掉，话筒里是你低沉轻微嘶哑的声音，拿出笔记本要求你再把三日之前黑夜中那句话复述。

你言：生活中总有一些细节可以让你看清一个人是否对你真心。最重要的是你要抓住那些细节，才可以看清这个人。你的此番话入骨，用自己的言语即是【自给自足也许可谓单纯，但绝不可能成为一种安全稳定的依靠。所担心的病症并非与现实之躯脱臼。在冗赘意识流里淘洗值得修葺的贝类，如获至宝。】不能苟同于别人用单纯来形容我，尽管有太多不知晓的对他人对世界的敌意，化为孜孜不倦的养料。

深夜厨房。父亲忙碌着煮夜宵。在客厅拿着遥控器却没有按动。他轻声问我：“水饺你吃吗。”我诺地点点头。我们各自一人一份。同日的中午我刚食过广式的煎饺，那刻我也不饿。我只是想有更多的时候能就此安静的相处，哪怕没有言语没有对白。在我眼里是这样：身为父亲他绝对是优秀的，身为男人或许不及格。我望着他的后背投下的阴影，他是只南迁的大雁，规矩，沉稳。如同一条要汇入大河的溪流，缓慢近乎迟钝的前行，无所谓声色美景。倘若某日被时光赶的太急，也能泛起几层愠色和敷衍的水浪。他作息规律，坚持锻炼，生活刻板，我真害怕。于是我开始怀疑这一场生的真实性。我吃着他亲手烹饪出来的菜肴，感受他的照顾，水浪并未停止，水浪里的激情都投入了平淡细微的生活，这片深不见底的人生。他自是否认他年轻时爱慕的对象，知道来龙去脉的我也未揭穿，这么久，他都不曾需要，会有人在暗夜里来点亮一盏灯。让人持续燃烧的灯捻是义无反顾和大智若愚。

两年之后再一次调频对到《千里共良宵》的节目时，零点的话题为{主角与配角}，主持人要分享的文章是已经在微薄上转发多次的《坐在路边鼓掌的人》，一直坚持着把节目听完才入睡。文章里面的小女儿“当英雄路过的时候，总要有人坐在路边鼓掌。而我愿意当那个鼓掌的人。”我也是和小女儿一样的学生，成绩不理想，中上。读书的时候偏科，于是就会拖后腿。父亲并未给我施加太多的压力。我还记得因为自己数学并不好，但是初中的时候王老师把班上一个数学头脑很好的男生撤职，让我当科代表。只是觉得太奇怪，要当我也该是语文科代表，但是事实证明这招才是让我成绩上升的良策。竞选一些荣誉称号的时候，教数学的王老师是隔壁班主任，结果她跑来班上，对全班说，要选我。那时候起，我的人缘出现了问题。有人认为是我去巴结老师，有人说王老师好疼你，有人说你好大的场面。只有我心理清楚着一些事情，我也未曾说起，王老师的未婚夫是我的数学家教，她对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只能更马不停蹄地努力。因为语文成绩好，所以深得老师喜爱。有几次参赛作文拿奖，其中有次要在周一升完国旗后在台上朗读自己的文章，到了那日，轮到我的时候，我始终没有上台。在队伍中低着头。有时候自己想要的并非是意外得到的机遇。文章内的小女儿成绩虽不好，却是全班同学欣赏的对象。这样就已经是最成功了。我亦不愿成为主角，有了配角才有了主角。别担心，我尚未尽力。也不觉得累，甚至还有满当当未曾倾倒的力量，终有一天会挑拣出一份值得的砝码，搁置在命途的天枰至上。

阳光刺眼的午后，在车上，司机播放的是《新贵妃醉酒》，初次完整听下来，也喜欢上了。我喜欢刚柔并进的嗓音。当我独自一个人再听的时候，播到第二遍的高潮的时候不自觉就落泪，我打电话给ZZ，问他你是否听过李玉刚很火的那首，他说是不是《新贵妃醉酒》，他竟给我哼唱了起来。他说他是全能型的人，那时候我还不以为然的笑。黄梅戏，京剧那些唱腔的他会唱，我不能小瞧了这小子。我生日的时候并不需要你买什么昂贵或者其他的给我，我只希望你为我把这首《新贵妃醉酒》完整的唱下来，我会录下来。ZZ答应了。于是我高兴了一个晚上。依旧很感恩，不管是从前的ZX，还是现在在我身边的你还有ZZ，都那么优秀，能文能武，能温柔能阳刚，上到运动下至厨房都会。说起来真好笑，每一次相识的开始，都是那么让我错愕，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总会有一些人那么笃定一些事情，仿佛棋子是他们布局好的。也许也正是自己这样的坏脾气和怪性子，才能和你们合得来。在趋近幸福的时候我们畏手畏脚却也满足，当握在手中时难以平衡，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捉襟见肘的不是怕说不出情意缠绵的话，怕在流动的盛宴里生怕辜负他人善意，辨不清他人用意。

《情谜》看完，我才发现，世上存在的爱情并非完整的爱，最爱的总在心理挣扎。当它变成梦魇时刻纠缠着你，你必要为其干戈。不是因为它不是真正的爱情，是爱情让你已经辨不清对谁的是爱。茫茫海洋，暗涌。行至洋中，只剩悔恨。

伶俐的是嘴巴，对人世情爱暴戾恣睢，未收拢成一个蹇涩的心，大可抽身离去。我不舍的是如旧的新奇，深挚。共处似磁石相互作用而非鞭笞。也许只是个无谓的包袱抑或毒瘾，你磨合自己，迎合感觉；你豢养欢晌，隐藏生性。诚惶诚恐。

脑海中反复着很多话语，均是来自真实的对白。我真想一一记录。

①“你没发现我和别人的不同吗？有啊。是什么。是兄妹之情。”

②“你多高，我得看看自己还得长多少厘米才能达到标准。167~168之间。嗯，长的高未必跑得快，我追你。”

③“我叫你癸。为什么。因为对你的思念像鬼一样附在我的身上。”

④“你可以叫我章鱼哥。真的啊。好好。你下次要再说一遍，因为我现在用的手机，用电脑的时候我要截图。

⑤“你好轻，把你举起来没有成就感。我又不是要让你练举重的。不是，我是说，我不排除，我一高兴就把你抱起来了。”

⑥“你要记好我下面说的话。为什么。因为我可能只会说一遍。我不会在意的你的过去怎么样，但我不希望你为过去难过，我在意的事是，未来你的身边，是否留着我陪你的位置。”

⑦“程程，如你说的啊，男人大抵可以分为两类，在一棵树上吊死和花心的。是啊，怎了。可是要你选你还是希望身边的是前者吧。在我看来，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身边有个对你死心塌地至死不渝的人守着，哪怕他不是你最后的归宿，也是暂时的灯塔。那你别忘记还有我在等着你。”

⑧“海绵宝宝，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到处找不到你。啊……”

⑨“如果你试图对大多数人好，情感会变分散么？情感不会分散，它不是可以分割的物品。对于每个人的感情实质都不一样，在于你希望所达到的高度和收益。情感会转移和替代。”

⑩“你很厉害。为什么。因为我想恨恨不起来，想忘记忘记不了，想离开却也离开不了。”

当然只是其中一些话语，还有别人对我的付出。我只能铭记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动怒。负面情绪会招致多疑，猜忌，寡言。倘若这么多年后他人问我你变了，然而不是，是变得不再轻信别人。但一如既往坚持信念：给予一个初见的陌生人信任是很难的，恰好也是这份信任使自己成为更好的人。情深意简，潮涨潮落，礁石屹然。如果有日你能明白，不打扰也是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