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思念回忆才能在沙漠中开花
你不过是他生命里的路人甲,何必陪他蹉跎岁月到天涯。
数不清是第几个夏天,我开始变得愈发沉默,所有的言语都像清晨氤氲在玻璃窗上的水蒸气一上午全都消散净尽,不留一丝痕迹,找不到降落点的温存。皮肤随着空调温度不断下降一寸寸冰冷,所有属于夏天的燥热和蝉鸣一发无可遁形地不可收拾起来。整日埋头整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不喝任何饮料的啤酒,只喝冰水,不会做饭,不抽身边所有人都喜欢的老牌香烟,用草稿纸记录文字。冷却而生硬的生活态度,闭塞的环境恰好迎合对交际的疲倦心态。走不出去,也没人进来。不断纠结于过于避世的现状,然后不断和自己争吵,最后往往累得无疾而终,弄得遍体鳞伤。日子越发过得寂凉,往日里还有所联络的朋友,最后音讯全无,遗忘。不再期望,不报幻想,不断朝着现实的终点进军。
似乎记忆也开始衰退,再记不起太久远的事情,稍微做三两回忆大脑就像水结成冰后占满了所有空间般疼痛欲裂。混乱的情绪透过记忆彼此交杂,像极鹿的犄角。读书写字占满了生活中的绝大部分时间,越来越喜欢喝凉白开,清凉不甜腻。读名著胜过小说,关注新闻。开博客的初衷是为了给某朋友刷关注,简单不繁杂,随和而庸俗。但却可以更加适应这个苍白无力的世界,以至在圈子中左右逢源,如鱼得水。读书时就一直不喜欢写作文,从未想过练字,因此文字成了最大的沟通障碍,涂涂抹抹了半天也只能勉强在纸上写出半个看不懂的字眼,吃力颓丧,用尽力气穿过原野前路却依旧横亘冰山,再无力攀越然后失望倒下,心凉如旧。陌生而熟悉的自己。
不苛求什么,对所得的事物永远抱有欢欣的态度。前几日终于在公司附近寻得一处住所,决定从朋友家中搬出来。相比其他地方的租金实在是贵了不少,朋友也一再相劝继续住一段时间或者找一个更加适应我承担能力的地方。没有同意,其实只是因为楼上邻居在阳台栽种的蔷薇花垂吊了下来,肥水留了外人田,将我的阳台点缀,下午有阳光的时候阳光透过绿叶和花朵,在白色地板上投下斑斓的色彩,像级了万花筒。于是我在假日的午睡之后,捧上一本诗,盘腿坐在地板上悠闲地看,朋友暂时寄托在我这里的一只花猫,就蜷曲着身子在我的身边睡觉。刚开始的时候,这只猫怕生,死活不肯接受我喂它食物,也不让碰,后来我索性不去理它,它就上串下跳自己去找吃的,后来渐渐熟络,整日大声地叫着要吃食。后来我觉得这猫像我,害怕新鲜事物,却拥有独特的适应方式,安妥地融入,也可全身而退出。
不断收到朋友结婚的喜帖,也不断听到离婚的消息。忽然想起去年回家帮亲戚端茶水,几位叔伯问起是否谈了朋友。如果没有也赶紧安稳下来,好成家,让父母安稳,毕竟父母年纪大了。家中的思想无非就是一套固定的程序,死板得让人麻木。于是这些年越发恐惧回去,父母的电话也开始含糊起来。厌恶身边亲戚向自己介绍各种各样的朋友,拒绝见面,拒绝答复,始终一个人,渐渐地也开始对爱情这回事避而不见。我一直期翼的伴侣,不需要爱的多么深刻,能够相守就好,平淡如白开水的生活才能维久我一直坚信不移,大抵是从骨子里刻出的薄凉,眉目冰寒的冷却。毕竟没有太多人愿意接受一段真正温良如水,以情义煮酒,爱憎果腹,理想蔽体的清贫日子,如果有,那也并非我所能相信。
从小Don家回来那天下午我沉睡了好久,四肢因为长时间的静止而变得麻木和酸楚。镜子里面的人看起来苍老而荒凉,像一片长满野草荆棘的荒原,任何人想要从上面穿过,即使不死也要被划得鲜血淋漓。这些年以来一直一个人,不需要包容和忍让,对自己过分的放纵,却仿佛更像是一夜之间的成长,短促而仓皇。小Don问我,你临死的时候最想和谁说什么。我说我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让这世界安静一些。
。我于是明白,其实思念和回忆的声音,是沙漠里花朵盛开的悠长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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