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绾过耳边发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偷了三年枕一梦。似乎只是一瞬,抬眸眨眼之间,时光便已趁着这间隙悄然不觉的来到了八月尾。仰息之间,灼灼的热气席卷到唇角,散落在空气里,成了不可听闻的叹息。立秋有些时日了,可阳光圆润毫无清减之态,肆无忌惮的穿行在大街小巷,透过绢帛帘幕扰了清樽香茗。

校园里仍是大片大片的绿,凉到了心里。站在熟悉的街道,看着年纪相仿的人走过去又走过来,抬头之间,茂密的梧桐叶里早已看不见当年的“☆”了。枝干触感明显,突兀的嗑到柔软的指腹上,绵厚的质感说不出的充实味道。大块将没入尘埃的黄褐色树皮如同神采奕奕的老人祥和笑容下的皱纹,初看皱眉,再见润心丰盈。是了,我恋着一切陈旧的气息,心里受了潮,对着阳光腐烂。

下楼梯的时候踩着光影,看着手机折射到墙上的光斑随着步子跳动,一上一下在宋体字上跳跃,乱了节奏。念着墙上的名言警句,低哑的声音,如蚕食桑般难闻,突然噤了声。五楼的窗边,放眼便是满塘的荷叶与桂树,淡黄的墙赭红的琉璃瓦若隐若现在一大片绿里,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倒像是插入柔软心脏的利刃锋刀,明晃晃的刺眼与伤痛。穿过黑色的窗架与透明的玻璃,找不到存在的支撑,若是一阵风,是不是可以随风掀起撩开鬓角不知归处。

从羽毛球馆出来,黑色的梧桐斑影落在身上。这里,我来了三年了。岁月渐渐的磨去了我的棱角,沉默是惯有的表达。一土一物,都带着沉甸甸的记忆。转头走了两步,看见邮局的白色大门紧闭着。那张期待已久的明信片,仍是一个谜,关在那白色屋子里,与空气进行着一场旷日持久的征讨。

看了多少书,看进去多少。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时光大多被我荒霍过去了,许多书卷了页脚黄了颜色。一发呆便是老长,怔忡之间剩不下音画。魔鬼很早就投了资,后来不断加股,为此他一直索取直至最后(《瓦尔登湖》)。我知道,我心里住着一个魔,在很久很久以前。

寻常相见了,犹道不如初。残阳未剪灼热,风涌动着夹带丝丝桂花的香气,淡而清甜,寻了好些树终于看见隐藏在绿叶鬓里的簇簇鹅黄,心生欢喜(微博‖风晚妆)。我在八月底去了熟识的小店里吃完饭,点了一份宜宾燃面。或许是许久未尝了,也或许是天气燥热,唇齿嚼动媾和,与记忆里的味道相差甚远。阿轲说,我们有三月未见了。忆起那句凄凉的台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嗬……”那拖长的调子,尤显得凄楚悲凉,只是我,忘了那电影名字。好在我们之间,虽不时常说话,但骤然相聚也会成了彼此话痨,而有的人事,时时碰面却转身陌路。

一些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哽咽在喉咙的半个字,终究没有叫出来。若是问,是否还惦念。怎会没有,寻常见了,故作坚强面色如常,可步子凝缓绕道而行。有的人,注定只是过客,纵是寻常女子亦不会低下自己的骄傲与尊严,低三下四的去迎合讨好。

一周有两节课,都安排在周一与周四下午。新来的老师,据说刚生完孩子。看那眉眼,恕我笨拙。一堂课,听得昏昏沉沉,切换时代意见领袖多样化娱乐至死。许多事,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冠冕堂皇光鲜靓丽,正如她给我的感觉,看到的始终是表面,眼睛是会骗人的,而心却还会自欺。

梭罗说,“木匠”只不过是“做棺材的人”的另一个名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