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隔世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 零 ]

  
你释然了我多久,我便挂念了你多久,久至我以为将对你的爱延绵到我未来的每一天会是理所当然,像是一根在阳光下不断被灼热抚恤的糖,我用手掌遮掩你,我轻轻地吹拂你,我的心与关于你的记忆牵扯不清,我甚至忘记了我已经失去了你。原来尘世万物,唯有被刻骨铭心的那一刻才有相爱的允诺,一旦你将我沦放,原本渗入肌肤的幸福含义便即刻统统变成了浊伤漫布全身,植入心脏的最深处与最初的美好无端地纠缠。
  


[ 壹 ]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恍若隔世”K吧里,声音震耳欲聋。两个只身身影空旷旷地大幅度地摆弄着。

  

 

“恍若隔世”是我与Day最初认识的地方,那时,他在台上唱歌,唱着倒带。我把音响调到了最高。这样的气氛,我的世界里没有男人,才感觉不到他曾经一直存在在这里,才感觉到自己活的姿姿色色。选择了这个昏暗的包厢,只有我,和Ailt两个身影徘徘徊徊反反复复声嘶竭底地唱着同一首歌:倒带。

  

 

一盏紫色光线的旋灯不断地在Ailt的脸颊一滑而过。她的眼神在同一支曲调中不断地变幻着,一瞬悲伤,一瞬欣喜若狂;一瞬绝望,一瞬无以言喻的向往。她在爱的尽头辗转反侧彳亍不前,也许只是等一个让自己放弃的机会,也许,是重新开始。她隐藏的千千万万无助,也许隐藏的仅仅只是一种逃避。

  

 

与我似曾。

  

 

她深情地唱着每一个字眼,我站在她的身边倾听她的声音,她的表情。Ailt左手抓在我左边的腰间,我神经间歇性地感到一阵阵疼痛。也许无论怎样的环境下,我们都终究逃脱不了一份琐碎的回忆

  

 

 也许,从生命的一开始,每个女人都欠下了命运的捉物弄人。从爱情的第一次惨绝人寰过后,命运会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还她一份完整的爱,独一无二的、专署的。只是,我们现在要好好的活着,活到可以拥有自己爱恋的那一个季节,春暖花开。

  

 

“里,该你了。”Ailt递过话筒,拿起红色的酒杯倾注透明的液体,眼里望着被窗帘拉紧的窗子,若有所思。

  

 

或许是酒杯太小,或许是酒的瓶口太大,或许是她不该思绪的思绪了多余了一秒。Ailt还没来得及回头白酒已经满在了手背,顺着肌肤滑入宽大的在紫色的灯光与红色的酒杯中映衬的不再是白色的袖口。她眼里透视着湿润,淡笑着,悲伤与另一种含义交集着,没有顾及太满的酒杯,扭转过头怔怔地喝过一口,又一口,忽然顿了顿,拿起酒杯一引而尽。尔后她又突然捶着胸口吐着舌头吃力地咳嗽,眼眶里的泪水像要奔腾而出。

  

 

我放下话筒走上前右手轻轻地、紧紧地握着她纤细的手臂,左手在她的后背拍打着。“这是白酒,别那个劲地喝。会呛,呛了难受。”

  

 

“呸!真走霉运,喝口白水也呛。你给我个劲唱着。发什么愣呐?完了第十八首咱出去晃晃。”边说着Ailt整个身子侧躺在僵硬的沙发上。撑起头看着墙壁上的屏幕,没有伴音模式的歌曲已经播放到了最后。没有声响,但我们都知道,它的重新一次开始又结束了。

  

 

终于看开爱回不来,我们面前太多阻碍,你的手却放不开,宁愿没出息求我别离开……

  

 

“算了,里,要不咱别唱了?生日不该是这情调。我带你玩。走。”她的疑问口气总会边说着边帮我下了定义。她拿起遥控按黑了屏幕,扯着我的衣角走向大厅,在门口关灭了炫眼的霓虹。所有过程直到最后她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径直地往前走。

  

 

她习惯了我一往的顺从。

  

 

“Ailt,我想再唱一遍,”她的惊讶倒影在我的瞳孔里,一动不动,“我们一起唱。最后一遍。”我平静地说。

  

 

我拉起她扯着我衣角的手重新推开了包厢的门,开了白色的那盏灯,按了开关,一样的熟悉的步骤选择了倒带。也许我们谁也不明白我们喜欢这首歌的原因是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们谁都会明白我们喜欢这首歌的理由是什么。

  

 

第十六次的轮回。

  

 

我受够了等待,你所谓的安排,说的未来到底多久才来……

  

 

每次跟着MV里的眼里充斥着伤怀的Jolin Tsai唱第一句,心中总会涌现多少早起该黯然消逝的感慨与情态,与我无休无止的惦念。

 

 

[ 贰 ]

 

  

十七岁的最后一天没有像清晨预算的那样,进程着。更没有像曾经期待的那样会有一个成人礼,隆重的。

  

 

没有唱到第十八首,我和Ailt走进了大厅。没有人山人海,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女子穿着单薄的衣服散落着头发跟着节奏舞弄身肢。靠墙的一排沙发上坐着三三两两的男人,穿着纯黑色的上衣,刘海遮掩了他们的眼睛,当一束束深蓝色的灯光扫视而过他们的脸时,面无表情。一个身材略微显得高大的男人,靠近身边的人指者大厅里的一个女人画手画脚,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烟蒂,边说着边露出洁白的牙齿。嘲笑着,放肆着。

  

 

像一个季节之前别人嘲笑我的姿势。

  

 

那排沙发的拐角处,是Day转身离去的地方。他离开了他的栖息地,他走的洒脱没有带上我的爱,或许也没有回忆。他把所有的所有的爱过的痕迹留给了我。他曾经告诉了我我爱他,也告诉了我他不爱我。他在夏天走进了我的生活而又在秋天就离去的男人。像一片叶子,被风飘落了,落在了许许多多的叶子之中,或者之上,或者在许许多多的叶子中埋没了。然而无论它在哪,都不会是一个我可以找的到的地方。当我一个人蹲在地上旁若无人地放声大哭的时候,Ailt来了,扶着我走出了指着我嘲弄的人堆。她用袖口左左右右地擦着我的脸夹。告诉我男人不是好东西,我们不要。

  

 

“里,”Ailt两只手抱过我的肩膀,眼神对立着我,温柔地,充满疼爱地说“我们坐下,好好的,好好的想他,最后一次彻底的,彻底的想他。”

  

 

我们就在没有人落坐的一排沙发坐下了,我靠在她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没有流泪。

  

 

我想起了曾经我靠在Day身上;我想起了他叫我闭上眼睛后肆意地亲吻我;我想起了他搂着我告诉别人,那个夏季,我是他的女人;我想起了我一直不敢想起的很多很多回忆。在十七岁的夏季,我告诉了自己,我要做他一辈子的女人。有种伤感的疼痛袭击而来,我就那样天真地相信了一个男人。

  

 

“里,我也爱过一个男人,我承认我现在还爱,但该属于我的爱被很多女人剥夺了,最后我一无所有只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