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情事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他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说的坚定诺言。

⑤‖因为我喜欢你。‖

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正在写信,见到我后赶忙收了起来。

“你走吧!”我把一沓钞票放到柳韵儿面前,冷冷地说道。

她看了我一眼后将钱推了过来。“为什么?你赶我?”

“我知道你是不喜欢我爸爸的。”

“难道你就不怕你放走了我你父亲毙了你?”柳韵儿眼眉一挑,反问我。

“因为我喜欢你。不!是真的很像一个人。”我一激动就把什么都脱口而出了。我感觉她的感觉是那样

的亲切,就像当年我初恋的时候,让我回忆起了那个叫鸿菲女孩。

我攥着的她的手,呼吸忽然间就急促了起来。我埋下头就顺势吻了她,她略显惊讶的看着我,把手指艰

难地抽回去,用力地摇了摇头。

“庆丰,不为他,为了你我也留下来。”这是柳韵儿没有离开刘府的原因。

但直觉告诉我,她并不是真心喜欢我,或许他留下来还有更多的隐情。这一切的猜疑都源自那封信件,

我看见她夜里把它送到了邮局的信筒里。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分明昭示着她在暗地里做着些什么见不得人

的勾当。

⑥‖后来她成了间谍,走向了父亲的对立面。‖

对于父亲,我真的说不出是爱还是恨。或许真的是骨肉相连,所以才致使我在那样危难的情况下真情流

露。甚至宁可枪杀了我所爱的女人。

父亲忽然间给我买了去法国的船票,中国硝烟四起,他要我去和平的地方落户,从此再也别回到纷乱中

国来。说这些话的时候,父亲眼底漾着眼泪,我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简单。因为我听说父亲的一批

军火丢失了,那是用来和革命军对抗的资本,是日本人提供的。只有父亲答应为他们消灭了上海的革命

势力,刘家才能在日本人的笼罩之下生存下来。

所以在父亲把我送到船舱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也随之出去了。

其实我真的很后悔,我本来是知道柳韵儿的身份的。

那天她离开邮局后,我用钳子撬开了那个邮筒,取出来她投进去的信件。牛皮纸的信封里装着一张白纸

,令人费解的是,上面没有任何字迹,只画了一幅画。一株大榕树和下面的大石头,在石头下还压着一枚

子弹。

我依稀记得这是老宅的院落。石头下面是口枯井,后来不知为什么就被压上了石块。父亲说是里面摔死

了人。

我觉得我是被对父亲的怨恨冲昏了头脑,或者是被柳韵儿迷得晕头转向,所以在柳韵儿带着一干人去老

宅盗取军火的时候我没有任何制止。我只是躲在草丛中,远远看着他们把一批又一批的枪支弹药从井中

取出运走。而事后父亲发现事情的纰漏,我却三缄其口,始终也没有把她供出来。

 

后来便是社会上传来父亲被捕的消息。我知道是那批军火不翼而飞造成的。革命势力风起云涌,父亲的

军队因没了军火节节败战,瞬间就被打倒。日本人失去了在中国的利益代言人,彻底翻了脸,把我们刘

家搞得底朝天,几房姨太太全部沦为了日本的军妓。除了柳韵儿。

 

她是专门来搞毁刘家的地下党人,是它把军火盗窃给了中方。其实她是对刘家有恨的,当年父亲因为企

图霸占她守寡的母亲,才导致她母亲自缢而亡。所以她决定一定要报仇,后来她成了革命军的间谍,走

向了父亲的对立面。她为了找到机会接近父亲,故意去了他经常光顾的舞厅做了歌女。

⑦‖上海的雨季终于结束了,可我心中却总是烟霭弥漫,细雨纷飞。‖

这些事情都是柳韵儿亲口告诉我。

但这一切父亲并不知道,所以在日本人前来抓人的时候,父亲害怕连累柳韵儿,唯一事先将她休了扫地

出门。事后她也常常在想,自己真的是罪大恶极,刘多福对她那样的好却始终无法泯灭她心底的仇恨。

这或许便是女人最恐怖的地方。

此外,柳韵儿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她说庆丰你知道吗……

 

少女时代她喜欢过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曾经救了溺水的她,于是一场仓促的恋爱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

了。不过后来她离开了那个男孩,不告而别。她最清楚不过,这几年她在心底一直记得他,寻觅他。因

为那时候柳韵儿还并不知晓他便是自己仇人的儿子,她只是一心为了报仇而放弃爱情……

 

我回到刘家的时候,院子已经一片狼藉。我站在一地的瓶瓶罐罐中泪流满面。我在父亲的书房发现了一

封远洋信件纸条,写给我的。或许还没来得及寄出就身陷囹圄了。

 

儿子,爸爸一生都不能让你自豪……但爸爸一定要保护你,去了外国永远都不要回来。爸爸的生死无所

谓,可你还年轻……

柳韵儿就是在这时出现在我面前的。她你向我摊牌了一切。

待要继续开口说什么时,就已倒在了地上。空气中是回荡的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是我开的枪。

她始终没有闭上眼睛,手里拿着一张我少年时的照片。她想要说什么,可一切都淹没在一片鲜红的血液

里。我不想听,我已经知道了谜底。如果没有这场祸事,可能我会和柳韵儿在一起的,但一切因为她毁

了我的家庭。或许连她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阴差阳错的结局吧。

事后,我并没有把她火化,就在上海的郊外买了一块墓地,我要求入殓师将她打扮得漂漂亮亮,与同时

安放在棺材中的还有一捧洁白的玫瑰花。握在她的手内。

 

那一枚子弹,打在她的胸口,又何尝不是打在我的心上?十月,上海的雨季总算结束了,可我心中却总

是烟霭弥漫,细雨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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