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就一片荒芜
二十四个小时的颓废。躲在一个人的宿舍里,与音乐电影为伍。遇到触动心弦的情节与旋律时,反复地咀嚼其中的寓意。不想让人看到自己颓靡时的样子,悲伤在他人的眼中只是一种滑稽的表演。早上一场暴雨,冲刷了清新的草地,继而空气恢复以往的沉闷。风扇肆无忌惮地旋转不休,快速划出一圈圈轨迹。玻璃上氤氲着水珠,用手指轻轻抚平,一股清凉穿过皮肤,错愕的神情。
从超市里抱回四灌蓝带菠萝啤,一直以为这种酒精度超低的啤酒不会喝醉,所以总是以天热降温为理由,一饮而尽无所顾忌。液体那么畅快地通过喉咙,直达肠胃,酣畅淋漓的激情。记起几年前的一场聚会,和朋友坐在月光皎洁的草地下,借着昏黄的路灯,喝光一罐罐啤酒。将空罐子压扁,“嗖”地一声用脚踢开,大喊着环保,没心没肺的笑。旧时的时光总是引人追忆,却消逝曾经的心境,单单丧失了对理想的执着。如今,我独自生活在这座城市,每天带着疲惫的心情消磨日子。朋友散布在与我相隔甚远的地方,联系是唯一代表挂念彼此的方式。一如既往亲切的交谈,千篇一律的寒暄,却再也寻不回最初的感觉。时间能冲淡一切东西,无论是温暖的回忆,抑或悲痛的伤害。
用更久的时间发呆,这种不自觉的行为总是让我懊恼,埋怨自己像傻子一样,无端沉浸在某件事情的无边想象,然后造就一片虚无,无法逃脱精神的桎梏,囚禁在自我的世界里。所有负面的情绪源自于内心深处的畏缩。就像一个无形的枷锁,死死地缚住,却不想挣脱,甚至有种病态的安全感。把一件事情想到最坏,无论结果如何,不会给自己带来难以承受的绝望。提前折磨自己一把,也提供了一个从希望到绝望的缓冲地带。只是依然不知——用什么方式才能释放久久积压在心中的郁结。关于生活,不愿意去想太多。我不是一个可以在同一个时间处理多个重大问题的人,骨髓之中的惰性让我慵懒于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思考未来自己的路要如何去走。就这么得瑟下去,纵使沦为“垮掉派前驱”。
6月9日,想你最多的一次,从24点上床到6点起来的夜里醒来五次。几乎每一秒钟都充斥着你的面孔,深深的烙印在每一寸空气里。唯有想念是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情。我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遥远的你是我遥不可及的心悸。我从沉睡中醒来,没有缘由的醒来,看时钟,起来喝水,偶尔会不自觉说出你的名字,接着睡去。如此反复五次直至次日六点,穿衣洗漱吃早餐去上课,开始了一天一成不变的运行轨道,佛若什么都没有发生。白天,你在海边打电话过来,没有接听。当时我正在系里举办的设计展,跟随着外教四处走着,看到你的来电显示,很想冲出大厅,迫不及待地想听到你的声音,就是这么的不理智。结果还是按下了挂机键,满脑子闪现着厦门海边的你。说好一起看一部电影,《廊桥遗梦》是我很久以前就想找来看的片子。你早已看过,但这次不同,第二遍重温会有我相伴。会不会想起你——在以后我们各自远离、彼此遗忘的岁月里,会不会因为生活中的某一个小细节想起与你度过的每一秒时光。你的发小——一个单纯而爽朗的女孩,滔滔不绝地跟我讲起你曾经干过的囧事,用1小时零12分钟向我描述一个我所不知的你。我配合着笑,或是发自内心的笑,可我并不懂你。
我始终活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纵使有你,依然会莫名其妙的感到孤单。这种孤单感太巨大,将我整个儿包围,你所能填补的不过是情感上的思念。我相信当人完全孤单时会精神错乱,因为什么也不能阻止他产生个人的谵语。孤独总是与疯狂为伴,所以我宁愿自欺欺人地将“孤独”弱化为“孤单”,就不会有那么深的恐惧。独处在完全封闭着的空间里,看着窗外四角的天空,白云悠然飘过,飞机经过时留下白色的条带,鸟总是在天上飞。我想出去接触大自然,用肌肤亲吻每一寸夏日阳光,但肢体似乎又懒于行动。我知道自己不是无故造诣孤独,因为这种状态并不会让人喜悦。是的,我跌进生活的荆棘丛上了,浑身被尖锐的针侵袭着。多半是生活上一些琐碎的压力,可我不善于承担。
似乎一个人待了太久,这是一个寂寥的地方,一个非常有限的区域。不会让任何人轻易进来,也不会随便赶任何人出去。我给自己造就了一片荒芜,这是我的地方。一开始就是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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