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寥落一更春
莫辞春酒无颜色,元醇香远惹蝶来。
远迹魂清梦陶然,尘添素眉笑满楼。
臣作浮生一散客,心若琉璃意不休。
段书难写锦字意,篇章还画旧时心。
乔随浅碧春里没,墨染阳川锦绣生。
也撰长卷慰萍客,独留孤影伴残灯。
----- 寄莫远臣
午后阳光慵懒,意晚词竭,我不知道怎样将那些简单的汉字组合成一幅幅盎然深意的图景博你欢心,我也不知道如何用最简单的词语精确的描述你。我知你,是在你一个个简单却又复杂的词里。
二月的桃树才刚刚发芽,我所在的南,要等到三月它才能露出粉蕊。粉笺、薛涛纸,向来是女子文章的代名词,可我却独独偏爱于它,宛若池边轻语,水面微澜。此时,我坐在台灯下,用一纸素白描摹你,曲曲折折的弧线,勾勒不出那念想中的美好。
品字读人,我说我爱极了你字里的清澈,如涓涓的山泉,泠泠悦耳,绵绵不绝。最初的故事,风尘仆仆,泛着难以言诉的苦涩回味。莫元尘,这三个字所透出的意思,懒散浅薄如我,自是难以懂得。脑海里,是一个孤寂的旅客,远远的从风尘里走来,也许孤单也许疲惫,面上却是始终带着疏离的笑容。他年陌路相逢,泯然一笑,再回首,或许早已化作是这世界最本真的尘土了。
彼时午夜灯影婆娑,窗外偶有寒雨,冷冷敲打着一室温存。便是在那时候爱上用手机看文,淡蓝色的光晕,映着那些不断下滑的宋体字显得格外惬意。那安静而清澈的文字,像个懵懂的孩子,有着让我钦羡的纯真。白衣少年的年代,渐渐的离我远去了,只留下一个个模糊的背影。而看见你,依稀辨出几分旧时身影。欣奇之余,便也淡淡的把满腹的问号生硬的弯曲成句号。古语有云,君子之交淡如水。尽管我们之中,我并不是君子。
《飞鸟集》里面有诗句说:你曾引导我穿过白昼的拥挤旅途/到达我黄昏的孤寂/在通宵的静寂里/我等待着这行程的意义。博海浩淼,往来多孤客。遇见你们,便是我在午后黄昏里最值得回味的清茗,香烟袅袅,蔓及身心。
你说,你偏爱我词里的暖。可我,鲜少写出温暖的词句。于词,我仅是一个普通的初学者。平仄音韵,遣词造句,我亦是苦恼万分的。曾经戏言写藏头诗,可翻遍五言七律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平仄。也或是,是我过于疏懒,寡闻不知。而这平仄不同的句子,就作藏头诗予你。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所谓的诗是多么的累赘陈冗。
我说,我喜欢你的自由诗。那里面恬淡的忧伤,是我墨笔难以企及的地方。无论是最开始的被我忘记的那几个名字,还是后来的乔声与沈同默,那些闪烁在文字里细碎的哀伤,单薄绵长而凄酸无助。你说,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只会写强悍粗鲁的句子。我知,你与我们不同,一直都是细腻的男子,写着最细腻的文字。而你,或许只把自己当作一粒微小的纤尘,仆仆臣服于苍茫世界。我不知道你生在何方,歇在何处。但我知,大理,却是你所迷恋的。段乔,大理,乔声。是么?我不知道。
阳光渐渐的走远了,长长的余影落在窗几上,泛着淡淡的倦色。我知道许多事,我也不知许多事。我会像那春天里的一块顽石,安静的呆在自己的角落里。而你,微笑着,便是一言不发,就已经是极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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