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旧城
当黑夜来临,再次来到这座城市,以为曾经遗忘的忧伤,不会再泛起苦涩的涟漪,这一刻才发现被寒风吹打的脸庞还是会不禁颤抖,那是一种深深的触动,原来自己始终忘不了这座城市的曾经,即使是时间也打磨不了那痕迹,至少此刻脑海的影像一一浮现,斑驳的心在黑夜里游荡,看得见的光影在黑夜跃动,更加修饰了孤独的心。
离开了很久的地方再次来到时好像什么都变了,也似乎什么也没有变。这一次与公与私我都来了,赶着最后一班车,上车前给几个在这城市的朋友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要回来了,想一起聚聚,但是会很晚,也许要到晚上8点了,着实是因为好久没有见过了,大多只是电话联系,只因太忙,都难得见上一面,想趁着这次机会叙叙旧,或许大家的想法差不多,到后来一个个都在车站等我,很欣慰,也很满足,至少这些朋友一直不离不弃。
去了一家韩国料理,没有喝酒,只是这样慢慢吃着聊着,只是因为都有好多话要说,不愿意醉了之后成了一场普通的饭局。
我们聊着和谁有多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又与谁多久没有见过了,其实很多都记不清了,只是大家都记得的是毕业那会大家都天南地北聊着,大杯大口喝着,就在那样欢笑掺和着泪水的夜晚告别了我们的青春年少。我们来自各地也奔向了五湖四海,我们都知道不只是我们,全世界如同我们一样的人有很多,只因我们都有着自己的追求,将四处寻梦。其实我们在此之前都是被束缚的小鸟,而那一刻却是我们展翅高飞的时候,飞向理想,飞向未来,只是我们终究能飞多高,又能飞多远呢?
小C原本就是这个城市的人,毕业后去了上海工作,是与专业有关的,记得有一年我也在上海工作过一段时间,见过他一次,那时候就感慨过工作是辛苦的,只是我们选择如此也不该有什么抱怨的,但还是会在言语上释放一下。可后来他告诉我他回去了,并且改行了,做了销售,那时我就感觉奇怪了,家里没有人做这一行,从来没有接触的说改行就改行了,他的答案是压力太大了,觉得自己不适合建筑。但这次聊天他告诉我或许以后他还是会重操旧业,虽然他现在靠自己的努力到达一定的位置,但是却看得出现在的工作压力比以前更大,什么都和业绩挂钩,你不进步就会被别人所取代。其实现实就是如此,如今的社会竞争激烈,重要的是找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或许就如小C一样试过了才知道什么才适合自己。
小J毕业后留在了这座城市工作,因为有亲戚在这里做建筑很多年了,如今有人适当的指点提携,他也算混得不错,负责独立的项目,看着他现在的成就,说实在的有点羡慕,只不过更多的是替他高兴,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努力,只是他在努力的同时得到了机遇并把握住了。
小P算是我们中最幸福的人了,家乡离这座城市不远,父亲是个小建筑老板,在这里打拼多年后才有了如今的成就,也为小P在这里买了房,小P呢也结婚了,他也在逐渐熟悉父亲的事业,我们都能看见他的未来,或许不久后就会子承父业,只是能把现在他父亲的成就扩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就要看他自己努力了。
而我,如今的工作虽不能说太满意,但是那是我自己选择的,也在努力让自己更具价值,我不知道实现目标会是多久,但是我知道在我不断前进的时候就会离它更进一步。
人分开的久了,经历的多了,或多或少会有些惆怅,感慨青春易逝,也会为现实伤感。前不久一朋友问我,会不会感觉世界的不公平?其实要说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从我们一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而此后我们的生活也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心情和态度对待着自己的人生。你可以去抱怨现实,抱怨此刻的不如意,但是别抱怨生活,也别对生活失去信心,就如同地球在转动,你不可能永远处于现在的位置,你也不可能一直处于失落中,或许不久后你就能看见曙光。
我们聊了很久,后来确实太晚了,就散了。其实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只是我们都知道不管用多久都说不完,是时间太快了,也许是我们经历太多了。记得曾经我们都有过度日如年的感觉,时间太过漫长,看看现在再回想当初,那时的我们真的幼稚至极,有多少岁月就是这样被无情的挥霍了,只是我们都没有时光机器,谁也无法从头来过,只能轻声对着时间说,请你慢慢走。
找了间旅店就这样住下了,房间里充满着孤独的调调,望着窗外整个城市显得格外寂静,只是周围琳琅满目的店铺与那高楼大厦,还有那灯火通告诉着人们这里有着繁华,只是繁华落幕之后竟也是让人感觉如此忧伤,是此刻的心情才看出这样的景色,还是这样的景色渲染此刻的心情,无需追究,只是无法掩饰此刻的孤独。
黑夜在无尽蔓延,略带空洞的眼神,看着旧城的光影,寂静的时刻人多半都会忧愁许多。记忆中,或许有这样一个夜晚,涟漪了时光,芬芳了岁月,只是时间渐远,此刻安静流淌的时光也只能述说着我来过,仅此而已。
流年似水,我们的那些蜚语流长,还有曾经的年少张扬,终究会随着时间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带不走一片尘埃。这世界时刻在上演着留下和离开,一幕幕都在选择着,又何必忧伤,终有弱水替沧海,明日天涯,也会有我思忆相随。兴许是自己太过多愁善感,兴许是触景伤情,沉默总是无语,感慨总是颇多,即使自知,终究在这样的夜晚迷失了自己。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曾经没有认真欣赏过这座城市的点滴,如今想重拾曾遗落的风景时才发现已少了当时的心境,体会到的只是孤独的美。时间匆匆,恍然如梦,生在红尘中,醉在红尘中,如何潇洒入梦。
也许懂得,也许模糊,也许淡忘,这城终究不是我的彼岸。物是人非也好,人是物非也罢,而我也只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愿提及的,是伤痛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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