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
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中,李然对周蒙说,在量子力学的世界里面,只有变数没有常数,因为里面充满了变数,这个概率接近于零,也就是说什么事情都是偶然,所以我想我们大家都应该珍惜这个偶然。当年在结束其电视版之后仍旧意犹未尽,于是便兴致盎然的去阅读了原版文字。脑海中定格的画面始终是接近尾声时的那个拥抱,是安慰,是纪念,是告别,是不再见。像是郁结于心一般感受,或许就是因为结局没有自己预设的完美,自己才没有像对待其他的书本电视剧那样把情节如出一辙的如同碎片散入大海无处可寻般的遗忘。
所以我想我们也一样,独独包含了只我一份的孤勇,便从开始昭示了这个并不怎么鲜亮的结局。这个不完满,一样不会被我轻松的当碎玻璃扫到无法触及的角落。
总是很喜欢观察天气。近来,不再毒辣的太阳,以及自己口中渐渐丧失的对秋天依旧炎热的质疑,每日下午都有如期而至从不爽约的闪电雷鸣,以及随之而降的瓢泼大雨,秋天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渐渐进入状态。习惯在将雨时站在窗边守候,仰视蓝天白云的逐渐由浓墨将颜料散开由浅至深的过程,风开始冷冽,在看到棕榈树随风摆荡的第N次时,我想到了你,那个不知世界折远的你。长久以来的文字缺乏某些成分一直是我所苦恼的问题,所以我想,不如用你的出现来满足我对这方面文字描述小小的新鲜感。并且,我们长久以来缺乏的,只是一个较为正式的告别。
其实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在任何状况下想到任何人,只是如今催促自己在脑海中幻化一个人形,唯独出现的便是你。三年以来的互诉衷肠,关于她之于你以及他之于我,聊天记录在这迅疾而漫长的岁月中像蔓草一样疯长,诚如我们之间点点累积的情感,因为有富含养料的介质培育,所以一直健康。我们的娱乐方式在任何人看来都是无聊的把戏,比拼谁的句号多,或是谁的句点少,不需要任何沟通与解释,我们总能跟着另一个人的方向完成游戏,兴许乐此不疲。三年时光如何长又如何短,直到你忘记她,我忘记他。那时,我还双眼清明。
自然是知道,很多情况下我比你要勇敢的多。有句话说,人生岁月匆匆,在平淡中能选取几丝快乐,半段回忆,也是可调遣你半生的了。我向来比你敏感,诚如我会担心你忘记那么一段年月,而你从来不会有所心忧。再次见面的时候,你留给我的一开始是罩着白色衬衫的背影,而我们的角度也刚刚好,即使分隔几桌,我的视线恰恰最适合落在你身上。尔后台球房内,即使相隔不过四、五米的可轻松跨越距离,也依旧像是阻隔了千山万水的艰难。或许是早该意料到,我们已经到了相顾无言无话可说的最末端。那时甚至没有深深看过你一言,只是习惯性的用余光滑过,本来,在那么昏暗的灯光之下,就是模糊一片的各种人形。你像是即将消散在我生命旅途中未来年月的光影:已成定局的各奔前程,还有那些意犹未尽的人生布匹上交错不一的经纬,如何忘记。
曾经细水长流,碧波无痕的过往,让自己忍不住诘问,是否当轻言遗忘。飞扬有时,沉落有时,完满有时,残破有时。我只是,不愿将你定义为一个匆匆过客而就此别过,更知自己本就难忘。八荒中言,不要讲遗忘,时光当前,我们当中谁也不能,同年轻的自身匹敌。遗忘是最大的谎话,有些情怀原本不是用来忘记,千钧一发,每每我们触及,都好像自徒劳的长眠中苏醒。是以,我决定不做无用功。
此致别过,带着我的孤勇踏过千山万水,也但愿你的旅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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