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下着轻雨的庭院里,起初人声寂寂,耳畔只闻雨声淅沥。藏家小妹将盆栽花木搬出来承接雨露。藏式旅馆红朱色的廊柱上盛开着葳蕤莲花。八宝纷呈。不一会尼泊尔的音乐响起,男孩子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女孩子亦轻轻扭摆腰肢,挥舞长袖。他们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自娱自乐。

 

题记: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珈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这一次回到拉萨。我心里有一点凄惶,因为事先得知之前住了三年的林仓已经转作酒吧,一来是惋惜。二来是惆怅。对一个坚决要求住在大昭寺附近的恋寺人来说,失去了熟悉的林仓,就像失去了家一样。 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步行一分钟就到达大昭寺,转经,打坐,我再也不能在林仓的三楼眺望大昭寺的金顶。仿佛伸出手去就能碰到拉萨的山。幸而第二天,我就在可爱的UFO的帮助下找到了YABSHIPHUNKHANG(尧西平康)。初到尧西平康,我就惊呼,这简直是林仓的扩大版嘛! 两者风格相似是有原因的,林仓和尧西平康都是深有历史的藏式老宅子。林仓是达赖喇嘛的经师林仁波切的宅子,而尧西平康是十一世达赖家族的宅子。因为拥有者的地位特殊,才可以在古城的中心位置,大昭寺附近有如此阔大的宅子。 亲切和认同,使我立刻在尧西平康住下来,这里有阳光丰盛的院子,全拉萨最好的咖啡,有一天早上,我正要出门,被院子里诱人的面包香吸引,动不了步,退回来对小妹说,赶紧给我来一份面包,一杯咖啡。 每一天的早上或傍晚,我都可以溜达着去八廓街转经。下午的时候,回到院子里,喝一点咖啡或清茶。写我的小说。 有时候下雨,或阳光太盛的时候就哪儿也不去,蜷缩在角落里听音乐,看书或电影,我隐匿了自己的身份,不欲被人好奇探问,更不欲不以一个探测者的身份四处游荡探问。之于拉萨,我从来不是游人,不是过客,而是归人。 回到拉萨的第一天早上,打车去大昭寺广场喝茶,在车上,司机问我是不是藏族人。我很开心的说不是,却非常雀跃被人误认成藏族人。 走在街上,与他们目光相对,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亦会毫不吝啬的相视微笑,在这座城市里,微笑变得如此容易,赋予善意更是毫不困难。我清晰的认定他们是我前世的乡人。 午夜静寂的街头,深巷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布达拉宫燃烧了千年的酥油灯,仍然将熄未熄。天似水墨,寓意不明,唯有月光明洁,消解心头业障。 在拉萨的生活依然是宅。不泡吧,不交际,吃饭也是跟熟悉的朋友一起。根本的生活形态没有改变,身在这里让我的心更静,更轻盈。守着大昭寺,一点一点的修持,学习放下心中的执念,在真实和虚无之间摆渡。观想。唤回真实却被深深隐藏的另一个自己。每一个人的修行之路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指向内心的解脱。 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看见北京的区号就直接按掉,出行之前,工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有理由不接电话,不受打扰。只回熟悉的人的短信。告知他们我今身在何处。 有小朋友发短信来问我有没有拍照片,我说没有,有谁回家了还拿个相机狂拍呢? 整个西藏,拉萨,每一处著名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没被胶卷和闪光灯掠劫过,网上有无数角度精绝用心捕捉的图片,想要的话去搜索一下就好了。 小朋友说我太酷了,其实不是。我只是对这里太亲切,亲切到根本不需要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在这里
我围着披肩光脚蜷缩在长廊的椅子上喝咖啡。享受这轻灵的欢愉。

 

自知这闲悠的状态来之不易,心存感恩。即使是在这座众口交赞的日光之城,亦有无数心怀理想的人流离挣扎,他们被称为藏漂或“藏獒”(藏熬),生活并不尽如人意。一座玛尼石堆砌的房子,里头住着枯萎的日光之城。诸多明朗的假象之下,是难以化解的孤独,欲念,执意。

,只需生活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着就好了。 这段时间,雨季来临,拉萨每天都会下一阵雨,有时候在白天,有时候是晚上,夜里,好在不久就会停。拉萨的雨亦是节制。不会带来令人抑郁的湿热和闷燥。 下着轻雨的庭院里,起初人声寂寂,耳畔只闻雨声淅沥。藏家小妹将盆栽花木搬出来承接雨露。藏式旅馆红朱色的廊柱上盛开着葳蕤莲花。八宝纷呈。不一会尼泊尔的音乐响起,男孩子随着音乐扭动身体,女孩子亦轻轻扭摆腰肢,挥舞长袖。他们在没有客人的时候自娱自乐。 我围着披肩光脚蜷缩在长廊的椅子上喝咖啡。享受这轻灵的欢愉。 自知这闲悠的状态来之不易,心存感恩。即使是在这座众口交赞的日光之城,亦有无数心怀理想的人流离挣扎,他们被称为藏漂或“藏獒”(藏熬),生活并不尽如人意。一座玛尼石堆砌的房子,里头住着枯萎的日光之城。诸多明朗的假象之下,是难以化解的孤独,欲念,执意。 我看见,太多的男女对感情,对自己的生活状态仍有巨大的困惑。即便是逃离到世界上的第三极,面对着佛寺,朝圣的人群。雪域高原,幽深湖泊,玛尼石碓,五彩经幡猎猎当风。这儿有着绝对的圣洁,却不能给予一个迷惑的心灵绝对的释然和宁静。 拉萨是烟花一场,有人目睹了绚烂,有人感受到荒凉。对于拉萨,我感情矛盾复杂。正如深爱之人,固不愿说他不好,又不肯夸耀他太好。相对只是静然。 一方面。我不欲过分推崇它的殊胜,引诱太多不明所以的人来此。来到这里,需要深厚机缘。如此才有古人两两相望绝不相厌的妥帖心境。 从城市形态上客观地讲,拉萨亦是极世俗的城市。从某些角度看过去,它还保留了乡镇粗野杂乱的气息。冲赛康的集市上,沿街商贩,售卖各种生活必需品。铜壶,木碗,刀具,手表,皮带,解放鞋,酥油,风干肉,干果……藏人还保留着一点以物易物的交易风格。措美林的街道上,你能看见农用车潇洒来去。夜晚的小巷里,有饮醉的男人来不及找厕所,就着墙根撒尿。整个巷道都能闻到清晰的尿骚味。 是极尘世的拉萨。 另一方面。拉萨确实是魔幻神奇的,时而欢会,时而别离。太多人将自己流放至此,空气里都散发着人在天涯的味道。缘分在这里显现,很容易落地生根。你可能会遇见心许多时的人,一见如故,成为知交或爱人。似乎每一种感情的萌生都顺理成章,人们以开放的心态去期待,是以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拉萨在某些时候让我想到纽约,它的包容度惊人:中国人,外国人,藏族人,汉人,游人,本地人,只要你来到这里,无论是常驻还是暂留,只要你有一颗开放,平等,亲和的心,放下自以为是的姿态,你能感觉到这城市回应的热情同样的。 这种感觉,就像你在大昭寺广场打坐,或在布达拉宫广场发呆。看见,朝圣的人心无旁骛磕着长头,游客孜孜不倦拍照购物。乞丐默默地跟随者人群,他们的眼睛隐含笑意,细看又空洞。绛红僧衣的修行人穿行其间,转经的藏民和坐在墙角晒太阳的藏族老阿妈。各色人等,和谐并存。世相
 

题记: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珈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这一次回到拉萨。我心里有一点凄惶,因为事先得知之前住了三年的林仓已经转作酒吧,一来是惋惜。二来是惆怅。对一个坚决要求住在大昭寺附近的恋寺人来说,失去了熟悉的林仓,就像失去了家一样。 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步行一分钟就到达大昭寺,转经,打坐,我再也不能在林仓的三楼眺望大昭寺的金顶。仿佛伸出手去就能碰到拉萨的山。幸而第二天,我就在可爱的UFO的帮助下找到了YABSHIPHUNKHANG(尧西平康)。初到尧西平康,我就惊呼,这简直是林仓的扩大版嘛! 两者风格相似是有原因的,林仓和尧西平康都是深有历史的藏式老宅子。林仓是达赖喇嘛的经师林仁波切的宅子,而尧西平康是十一世达赖家族的宅子。因为拥有者的地位特殊,才可以在古城的中心位置,大昭寺附近有如此阔大的宅子。 亲切和认同,使我立刻在尧西平康住下来,这里有阳光丰盛的院子,全拉萨最好的咖啡,有一天早上,我正要出门,被院子里诱人的面包香吸引,动不了步,退回来对小妹说,赶紧给我来一份面包,一杯咖啡。 每一天的早上或傍晚,我都可以溜达着去八廓街转经。下午的时候,回到院子里,喝一点咖啡或清茶。写我的小说。 有时候下雨,或阳光太盛的时候就哪儿也不去,蜷缩在角落里听音乐,看书或电影,我隐匿了自己的身份,不欲被人好奇探问,更不欲不以一个探测者的身份四处游荡探问。之于拉萨,我从来不是游人,不是过客,而是归人。 回到拉萨的第一天早上,打车去大昭寺广场喝茶,在车上,司机问我是不是藏族人。我很开心的说不是,却非常雀跃被人误认成藏族人。 走在街上,与他们目光相对,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亦会毫不吝啬的相视微笑,在这座城市里,微笑变得如此容易,赋予善意更是毫不困难。我清晰的认定他们是我前世的乡人。 午夜静寂的街头,深巷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布达拉宫燃烧了千年的酥油灯,仍然将熄未熄。天似水墨,寓意不明,唯有月光明洁,消解心头业障。 在拉萨的生活依然是宅。不泡吧,不交际,吃饭也是跟熟悉的朋友一起。根本的生活形态没有改变,身在这里让我的心更静,更轻盈。守着大昭寺,一点一点的修持,学习放下心中的执念,在真实和虚无之间摆渡。观想。唤回真实却被深深隐藏的另一个自己。每一个人的修行之路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指向内心的解脱。 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看见北京的区号就直接按掉,出行之前,工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有理由不接电话,不受打扰。只回熟悉的人的短信。告知他们我今身在何处。 有小朋友发短信来问我有没有拍照片,我说没有,有谁回家了还拿个相机狂拍呢? 整个西藏,拉萨,每一处著名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没被胶卷和闪光灯掠劫过,网上有无数角度精绝用心捕捉的图片,想要的话去搜索一下就好了。 小朋友说我太酷了,其实不是。我只是对这里太亲切,亲切到根本不需要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在这里我看见,太多的男女对感情,对自己的生活状态仍有巨大的困惑。即便是逃离到世界上的第三极,面对着佛寺,朝圣的人群。雪域高原,幽深湖泊,玛尼石碓,五彩经幡猎猎当风。这儿有着绝对的圣洁,却不能给予一个迷惑的心灵绝对的释然和宁静。

 

题记: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珈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这一次回到拉萨。我心里有一点凄惶,因为事先得知之前住了三年的林仓已经转作酒吧,一来是惋惜。二来是惆怅。对一个坚决要求住在大昭寺附近的恋寺人来说,失去了熟悉的林仓,就像失去了家一样。 这意味着,我再也不能步行一分钟就到达大昭寺,转经,打坐,我再也不能在林仓的三楼眺望大昭寺的金顶。仿佛伸出手去就能碰到拉萨的山。幸而第二天,我就在可爱的UFO的帮助下找到了YABSHIPHUNKHANG(尧西平康)。初到尧西平康,我就惊呼,这简直是林仓的扩大版嘛! 两者风格相似是有原因的,林仓和尧西平康都是深有历史的藏式老宅子。林仓是达赖喇嘛的经师林仁波切的宅子,而尧西平康是十一世达赖家族的宅子。因为拥有者的地位特殊,才可以在古城的中心位置,大昭寺附近有如此阔大的宅子。 亲切和认同,使我立刻在尧西平康住下来,这里有阳光丰盛的院子,全拉萨最好的咖啡,有一天早上,我正要出门,被院子里诱人的面包香吸引,动不了步,退回来对小妹说,赶紧给我来一份面包,一杯咖啡。 每一天的早上或傍晚,我都可以溜达着去八廓街转经。下午的时候,回到院子里,喝一点咖啡或清茶。写我的小说。 有时候下雨,或阳光太盛的时候就哪儿也不去,蜷缩在角落里听音乐,看书或电影,我隐匿了自己的身份,不欲被人好奇探问,更不欲不以一个探测者的身份四处游荡探问。之于拉萨,我从来不是游人,不是过客,而是归人。 回到拉萨的第一天早上,打车去大昭寺广场喝茶,在车上,司机问我是不是藏族人。我很开心的说不是,却非常雀跃被人误认成藏族人。 走在街上,与他们目光相对,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亦会毫不吝啬的相视微笑,在这座城市里,微笑变得如此容易,赋予善意更是毫不困难。我清晰的认定他们是我前世的乡人。 午夜静寂的街头,深巷中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布达拉宫燃烧了千年的酥油灯,仍然将熄未熄。天似水墨,寓意不明,唯有月光明洁,消解心头业障。 在拉萨的生活依然是宅。不泡吧,不交际,吃饭也是跟熟悉的朋友一起。根本的生活形态没有改变,身在这里让我的心更静,更轻盈。守着大昭寺,一点一点的修持,学习放下心中的执念,在真实和虚无之间摆渡。观想。唤回真实却被深深隐藏的另一个自己。每一个人的修行之路不同,但最终殊途同归,指向内心的解脱。 接近两个月的时间,看见北京的区号就直接按掉,出行之前,工作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毕,有理由不接电话,不受打扰。只回熟悉的人的短信。告知他们我今身在何处。 有小朋友发短信来问我有没有拍照片,我说没有,有谁回家了还拿个相机狂拍呢? 整个西藏,拉萨,每一处著名的地方,有哪个地方没被胶卷和闪光灯掠劫过,网上有无数角度精绝用心捕捉的图片,想要的话去搜索一下就好了。 小朋友说我太酷了,其实不是。我只是对这里太亲切,亲切到根本不需要任何方式来证明自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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