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缕亲情暖余生
周一上午,是经典选读课,学校自己编了教材,然后硬把这些课程塞给我们,每节课都有不同的老师在那里手舞足蹈,讲大道理,极其无聊。我极不情愿地把自己从被窝里拿出来,早餐,依旧在不素餐,这名字来源于诗经,多么有诗意,可是饭菜却没有给这个名字树立好形象。不过也正常,有哪所学校的饭菜令人满意呢。和以往一样,我要了一个芽菜包、一个鸡蛋、一杯豆浆,饭毕,就去了教室。大三了,大家都不愿意早起,教室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一些人,绝大多数都在背单词,准备即将到来的四六级。我们班的同学总是最积极的,有那么一些人,大学几年了,早上总在六点左右起床,从不逃课,真的难得啊。教室里,还有人吃早餐,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恶俗的味道,我是极其讨厌的。
今天是这门儿课的最后一堂,是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的,老师来得比较早,还好,她没有给我们放学校自己录制的视频,而是给我们讲关于傅雷的一些事儿。末了,放了电影《小鞋子》,这部电影我之前也看过,只不过时间太久都忘了。
鞋子,按常理來說,人人都穿,人人都有。它是人們的必需品,試想假如有一天,走在大街上,看到一个不穿鞋的人,目者会作何感想?
好奇?鄙视?偷笑?
这个会因人而异吧。
《小鞋子》剧情并不复杂,主要围绕鞋子而叙写亲情,故事中,阿里不小心弄丢了妹妹的鞋子,但又不敢给本来已经不堪重负的父母讲,于是兄妹俩彼此保守了这个秘密,每天就轮穿阿里那双唯一的球鞋去上学。阿里等妹妹放学后跑回来把鞋还给他再去上课。给我最大的冲击就是阿里去参加跑步比赛,最后没有获得可以得到一双球鞋的季军,获得冠军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很伤心的事儿,他不知道怎么回去给满怀期待的妹妹一个交代。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他鼓掌喝彩,校级领导也争着与他合影留念,他却始终低着头,一个人伤心、难过,看到这里,周围的好多人都笑了,我也笑了,笑出了眼泪。我突然也好想有一个哥哥,我们不需要生活得很富足,彼此真爱对方就好。
我感动,是因为自己,这个世界,很多故事总在不同的地方轮番上演。八零后的尾巴和九零后的孩子,小时候都是过得比较舒适的,鞋子,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什么稀罕物,或者说,根本不值得一提。
可我小时候,也是没有鞋穿的(是经济原因吧,爸爸开车出了车祸,赔了很多钱),我穿的都是姐姐们的旧鞋,衣服也是。我们那里的人,要是看见一个小女孩儿,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就基本能猜出是我。
妈妈是一个及其贤惠的女人,她把大人穿破的衣服袖子剪下来,几经缝合,就成了我的裤子。我穿着小了,就给弟弟穿。弟弟还穿着我的裙子到处跑。我们从来没有觉得难为情,或许是因为太小不懂得这些吧。我们的毛衣也是妈妈亲手织的,她的手很巧,只要我们在集市上看见一件喜欢的毛衣,妈妈就看看,回家保准能织一件一模一样甚至更好看的出来。
每年最快乐的时候就是过年,因为可以有新衣服、新鞋子穿。平日里,穿着姐姐的旧鞋,也很开心,比穿新鞋还开心,因为一年就只有一双新鞋。穿着那些比脚大的鞋也闹了一些笑话。有一年“六一”汇演,我们班表演跳舞,我穿的那鞋太大,尽管用绳子拴住了,但在跳舞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就踢飞了,飞到了一个评委的桌上,台下人声轰鸣,现在都忘了当时是怎样一番景象。那个评委也因此记住了我,后来他上我们六年级的自然课,特别喜欢我,对我要求也很高,当然,我也没让他失望,但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现在想起来,觉得好糗啊。
我最希望下雨了,因为我只有一双雨鞋,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穿着去学校。
但小孩子总是好动的,一双鞋要不了多久就坏了。后来慢慢儿长大了,去镇上念初中了,就不愿意穿着不合脚的鞋去学校,就会缠着外婆给我买鞋,外婆很疼我,总是会答应的。有一次,我把长长的头发剪掉卖了,准备买一双鞋,结果不小心被小偷偷走了那几十元钱了,我好伤心,哭了好久。从那时开始,我就打心眼儿里讨厌小偷这玩意儿。我说小偷是不是和我过不去呢,怎么老偷我的东西啊,我脸上有写着“很好欺负”几个字儿么?可恶。
我从小老和弟弟打架,因为他老和我顶嘴,他拿棒子,我就拿更长更粗的棒子,其实最后谁都没有打到谁,倒是被爷爷把我们俩打了一顿,事后总觉得不划算。有一年,弟弟想要一双球鞋,但不敢给爷爷讲,因为他是一个很蛮横专断的人,院儿里的小孩儿都怕他,都管他叫“阎王”,其实我还比较了解他,知道他是纸老虎。我那时上初一,每天一大早步行一小时左右去学校,下午再回来。中午在学校吃饭,所以就有自己的零花钱。我每天很节省,存了差不多一个月的钱,给弟弟买了一双球鞋,他很开心,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依旧是打打闹闹的,最后又把肠子悔青。
现在,弟弟穿的是阿迪、耐克,我也有各种形式的鞋,不再是一年四季永远就只有一双鞋。那时候的日子虽苦犹欢,很怀念。现在的生活,不算富裕,但也还将就。弟弟工作了,知道他很累,也不知道怎么去帮助他。我总想把我所拥有的与他分享,可是,无从下手。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
亲情,不浓不淡的,在记忆中,暖人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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