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飘零°心暖花开——不会远走高飞(7)
似水流年,光阴如梭,一次遇见,眼眸凝望的瞬间,是那最浅的缘。若要缘深、缘续,不只是要两双眼睛互相注视,而是需要两双眼睛看着同一个方向。不说地久天长,不说地老天荒,只要目光和心向着同一个方向,无论分开再遥远的距离,也是近在咫尺。心若是纯净无暇的,很容易就会贴近彼此。美丽的梦,还有幸与不幸的故事,也许会张开翅膀自己起飞,但有种记忆,却是遇见的刹那,就铭刻在心里的。
——题记
秋云的生日宴会结束了,令孩子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相聚不仅是幸福的印记,也是离别的伤感。懵懂的年纪,纯净的心灵,心底深处都藏着一份洁净羞涩的情愫和愿望。
送走了客人,健羽独自坐在花园,抱着吉他弹奏着。
秋云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远处,孤儿院的方向。
巍巍先生看了清姐一眼,向花园走去。清姐走过来揽着秋云,温柔的说道:“秋云,原谅爸爸和妈妈没有事先和你商量这件事情,妈妈了解你的心事。秋云,你已经在我们家生活了8年,当初从孤儿院带走你的那一刻,我和你爸爸就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了。这么些年,你很乖巧,很懂事,也很上进,我们很欣慰。我们懂得,你和孤儿院有很深的感情。只是,你如果想要给孤儿院更多的帮助,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爱与温暖,那么,你就要把自己变的更出色,才有能力帮助他们,你明白吗?”秋云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伏在清姐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清姐的泪也从眼角缓缓的流下,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
秋云的心里,不止是对孤儿院的不舍,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从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深深的扎根在心里。
孩童时候的记忆,是一生中最难忘却的。尤其是在那种环境里成长的他们,一旦在最初依赖一个人,那么,就是一生的依赖与牵挂。
从秋云来到这个家,巍巍先生的花园里也开始种植向日葵和矢车菊。那些向日葵花朵,面向着太阳,大朵大朵开的很灿烂,籽粒饱满,快要成熟了,风吹过的时候,有清新的植物香,它们摇着头,发出刷刷的响声,只是,健羽看着这些向日葵,心里却更加的忧伤。
“健羽,过来,好久没有和爸爸聊天了,我们聊聊。”巍巍先生走到健羽的身后说道。“爸爸。”健羽停下了手中的吉他。
“健羽,今天的离别,会让你更加明白和感受情谊的意义和生命存在的价值。这次让你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当你回来时看到自己告别曾经的岁月时,留下的不止是岁月的影子和刻在心里的往事,更多的是,你会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做你想做的事情,还有,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读懂了离别,你就会读懂了心与心之间的那份感触。健羽,爸爸说的这些你应该都懂。”
“爸爸,别说了,我懂。我想...我想在离开之前,去一次孤儿院,我和秋云一起去。”健羽说道。
“嗯,你们这一次一去就是五年,爸爸答应你的这个要求,后天我让张司机送你们去。”
深秋,冬也开始踏着轻轻的脚步悄悄的来了。在低垂的天空里,下起了零星细碎的小雨,带着秋的萧瑟,也有冬的冰冷。车子在行往孤儿院的路上,厚厚的云层,也仿佛怀着忧伤的心事,策划着一场风花雪月的故事。
“健羽哥,秋云,你们来了。”青落看到健羽和秋云下了车子,开心的跑了过来。今天的青落穿着一件白色的开襟毛衫,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着一个马尾,在脑后高高的竖起。“青落,你这样的打扮真漂亮,看着阳光了很多,我就喜欢看到你开心。”秋云说道。
“嗯,我赞成秋云的意见,我也喜欢青落这样的穿着和打扮。”健羽将一件白色的外套斜搭在肩头,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容说道。
青落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感觉今天的健羽和秋云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青落,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肿的跟核桃似的?”健羽凝视着青落,突然说道。
“前天青落从秋云的生日晚会回来,听散儒爸爸说你们要离开五年,五年才回来。青落就一直在伤心,一直看着你和秋云送的那些礼物流泪。”俊鸣说道。“青落。”秋云听到俊鸣说完,抱着青落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如果摊开走过的四季,会发现记忆的掌纹里,阳光依旧,往事依旧,只是,泪水也依旧。昨日的样子,清清浅浅,一如流年里翻飞的懵懂情愫,虽没有表白,没有许诺。
四个孩子又来到了海边,就和八年前一样,并排坐着。健羽,青落,秋云,俊鸣。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好像一切又都改变了。
“健羽哥,你们要去那么久,你们还回来吗?”青落声音颤抖着说。健羽没有说话,站了起来,慢慢的往海那边走去。
“健羽哥”。青落说着,也站了起来,跟在健羽身后走去了。
俊鸣看着青落的背影,眼中有东西闪过,又迅速的消失了。
“秋云,到了国外,要好好的学习舞蹈,回来了,第一个跳给哥看。还有,跳给孤儿院的孩子们看。”俊鸣对秋云说道。
“俊鸣哥,秋云不想去国外,秋云会想你,想念大家。五年,那要多久啊。”秋云的泪水瞬间就流了下来。
一颗纯净的心,有时候会渴望用承诺来兑现泪水,用永恒证明心底的牵挂。可是,人生有太多的无法预料,是不曾想到的。命运总是会给满心的希望埋下一个伏笔,悲伤的,或者快乐,只是,和深藏的那份情感无关。
远处的海边,健羽停了下来,转过了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青落,然后说道:“青落,落儿,其实,我不想去国外。可是爸爸说,今天的离别,会让我更加明白和感受情谊的意义和生命存在的价值。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说离别会让我长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来做我想做的事情,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人。读懂了离别,就读懂了心与心之间的那份感触。”
“落儿,你懂吗?你听懂这些话了么?也许,你并不懂得,不会明白心与心的感触。可是,我想说,从我在孤儿院看到你第一眼起,你就成了我的牵挂。那时候小,也许我并不能体会这些,可是,我眼里和心里都装满着孤儿院。不止是因为孤儿院有一群失去爱与温暖的孩子,更是因为孤儿院有一个青落,”
青落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身体颤抖着,泪水早已经像决堤的海水一样汹涌而下。
“健羽哥。”青落叫了一声,然后蹲下,抱着膝痛哭了起来。
健羽把青落扶起,用手擦去了青落脸上的泪水,然后对青落说:“落儿,五年,健羽哥不过是去国外五年而已,五年之后我就会回来的,我并不是远走高飞,我会给你打电话,给你写信。落儿要好好的等着健羽哥回来。”
健羽说着,拿出两个手链,红色的丝线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扣子。一边给青落往手腕戴着,一边说:“落儿,还记得这个扣子么?就是六年前,我们在海滩玩耍,我背着你跑的时候,你害怕,拽着我的衣服,给拽下来的两粒扣子。我找人专门做了这个手链,两个一模一样的,你一个,我一个,等到手链重逢的那一天,就是我们重逢的那一天。”
看着远处,健羽和青落并排坐在一起,健羽用手揽着青落的肩头。俊鸣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他狠狠的用手背擦去了泪水,起身朝海那边的小树林跑去。
秋云看看远处的健羽和青落,又看着一路奔跑的俊鸣的背影,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沙滩,一个圆点,一个圆点,慢慢的渗入沙滩。就如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感,藏在心底,柔软,潮湿。
盟出了誓言的希望,便诞生了等待的忧伤和期盼的凄凉。把誓言和希望在梦里梦外,默念一遍又一遍,能否顺利走过黑色的流年?而化了浓妆的精彩岁月,还有眼中滑落的泪水,如落英缤纷,四处飞散。
傍晚黛蓝的天边,一抹紫红的云浮着,海边远处的树林还有孤儿院的向日葵、矢车菊也一片幽深。灰蒙蒙空灵的世界里,只留下了离别的忧伤和无法言说的酸楚。海风中也飘着深秋浓重、萧瑟的味道。如果不是远走高飞,那么等待是不是一种奢求?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漫长等待,就像冰凌花,在温暖的季节来临时,仍旧固执的不肯融化。也许,时间会淹没一切预料和未曾预料,只是,融入了泪水的誓言,却是那么真实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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