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然谱

首页 > 美文 > 情感美文/2019-01-21 / 加入收藏 / 阅读 [打印]

七年,不仅是过去。

 

翻看着过去的记录,被深重的无力感击倒。对于许多事,越来越觉得疲乏。命运毕竟太过强大,而我们只手的能力毕竟是与之昂斗不过,所以只能选择接受。

就像此一刻,我依然打开手机,一遍遍读着你给我回复的话。其实在我给你写那一番话的时候我就想到,无论你留给我是怎样的字句,我都会哭,但我没有想到我的情绪依然能够失控到如此。我看着你说的那些话,你说对不起我,你说你应该相信我。可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回复。七年,这是第八年,去年岁末我们还在一起说,所谓七年之痒,友情上的我们终于艰难的走过。只是一路坎坷,一路波折,在第八年的开端,竟仍旧如此。

越来越觉得自己只是个附属品。我想着那些照片,我想着拍照日期,我想着你的回复,眼泪就吧嗒吧嗒直掉,连心都跟着发抖。多可笑,你说。有人说过,以为爱的,都在失去中。而那一刻我想,以为爱的,都在谎言中。是了,太多的谎言。一帧帧,一句句,毕竟是经不起推敲。有时我在想,如果你能够将谎言说的更加圆满一些,也许我便不会那么煎熬,那么痛苦。一边要劝解自己相信你幼稚的谎话,一边要找寻理由为你开脱。很累,真的很累。

有时候,我很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甚至,我看着文档里未写完的离砂,心就撕扯着疼。那些过去,那样鲜活的出现在我的记忆里,可是我能给出的最好结局,也不过是沈清瑜看着手中的流砂,明白感情的不可捕捉,最终告别叶天蓝,选择死亡来解脱。但,故事终究只是故事,生活的发生,远远在我们的想象之外。晚上哥哥又一次骂我,说我傻,说我天真,明知道被骗可是还跟个傻瓜似的坚持。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就疼,可我知道,他和妈妈一样,只是恨铁不成钢。始终活的不明不白。也许,不是我不明白,而是我愿意那样糊涂。我和你说过,有些事情,我不愿意看的明白,太清楚,也就太痛苦。而我只想生活能够简单些,感情能够长远些。

我回首旧年,你们每个人都和我说过很多遍对不起。可你们说过之后,要么依旧决绝待我,要么匆忙的离开我的世界。最终,对不起,在我这里演绎成了一句最伤人的话。而我还在反反复复的倾听。那句老话说的一点都不错,你在乎一个人的同时,就赋予了他(她)伤害你的权利。所以我想,其实归根究底是因为感情的付出。有时我想告自己,不要在意,也不要在乎,这样就没有痛苦,也没有煎熬,更没有伤悲。但我终究做不到。人是感情动物,我始终这样想。所以时光里,我仍旧爱着,也仍旧疼着。可是在所有疼痛里,你给的那分还是太重。

曾经的执往,那些悲喜年生,你全部都没有错过青春里我所有的过去,都充斥着你的身影。一切因果,在那年既埋下深刻的伏笔,那些孽由在时光的默化下,早已变成巨大的火药,随时准备湮逝从前,毁灭我们的时光。可叹那时你我并未意识到后果。我还记得旧年她说的那句话,她告诉我,你恨我。我那时的不可置信,伤心,而后来你也承认,你是真的说过那三个字。后来的那么些年里,其实我已经不太去想那句话了。我想,那始终只是你一时的气话,只是简单的你在发脾气。我们依然是很好的朋友,依然可以同悲喜,依然可以共进退。你在我心里有着一个特别的位置。你是一直知道的。待我好的人,我无法忘记,而你之余我的那段岁月,胜过了所有。

记得那些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年月,是你陪着我淋雨追逐,最后感冒了好久。记得那些被赶出宿舍在外面匆忙租房的日子,是你在小屋里陪着我跟我聊天。记得那些感情失意的日子,是你每天守着我跟我说笑。记得那些我不能工作封闭自己整日不下楼不出门的日子,是你每天给我送吃的给我打电话。记得那些没有钱的日子几乎就要活不下去,是你给我拿钱豪气的说有你当我的取款机。如今回首,依然悲喜交加。昨年的过往,不一定就如今日这样诉说的美好,但我记得,那些艰难的日子,是你陪我一一走过。只是,我们走过了荒芜,走过了坎坷,走过了险山,走过了恶水,却终究走不过世情。你与他之间的牵扯不清,还是将我们推进了一个尴尬的处境,而你一次又一次的欺瞒,终是让我变得敏感小心,变得有些不信。

一些事实清楚的陈列在我们眼前时,你说,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别人。我看着那些尖锐的真相,笑过,然后许自己做一个盲人。是,我的眼盲了,我的心也盲了。我看不见真相,只看的见你,因为你要我相信你。有时,我真想自己可以做一阵风,或者一只蝶,在广袤天地间自由自在,能够无拘的起舞,不被束缚。而不是如今的画地为牢,没有出路。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感情变成了一种包袱。我们沉默了,小心翼翼,甚至是惶惶着刺探彼此。一句不经意的话,都能让彼此互相猜疑,纠结不已。过去的日子,依然那样清晰,我们走过的年岁愈长,可是我们的沉默就愈深。

开始缺少交流,变得疏离。明明每天都在见面,可是依然很少沟通。一段路走下来,竟然可以不说一句话,只在转身的路口,道一句客气的离别。这不是我们想要的友情,我想。我们一次次征战,又一次次和好。如今,就连吵架都变得冷冷清清,甚至还可以微笑。你说,情何以堪,这样的结局。

在过去的年月里,我们是清楚的陪伴在彼此身边。一起经历,一起成长。我说过,待我好的人我会记住。而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我没有别人,只有你陪着我走过。我想即使只有那段短暂的过去,你也是值得我用一生来追随的朋友。更不要说往后的那么多日子,我们互相扶持着走过。

你有新家了,你涨工资了,你恋爱了。这些细小的情节,都是我欢喜的一部分。而你被老板骂了,你和男朋友吵架了,让我也跟着难过,悲喜莫名。我想起春节后我回来的那天傍晚,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你抱着我在我肩头委屈的落泪。我拍着你的背说,哭吧,哭出来就好多了。可是我的心里剌剌的疼,就跟人拿着刀杀我的感觉一样。我想全世界都可以难过,可是我不要你难过。

你总是弄的我不开心。而我情绪上的波动,也多是因为你。因为太靠近,所以才会伤害是不是。有时觉着,现在的我们,就像两只刺猬一样。越是靠近,伤害越深。你说,你害怕我讨厌现在的你。可是我没有来及跟你说,我也害怕你讨厌现在的我。我变得有些神经质,敏感,猜忌,不信。我时常都在想到死亡,我想或者死亡真的是个很好的解脱。我能当一个劝说者,可以微笑着劝慰别人,只是我真的无法劝慰自己。我有点累了,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我所有的自持,都只是自欺的表象,一旦发生变故,就是全军覆没。你了解我骨子里的软弱,你知道我心里的敏感,可是你不知道,在这样逼仄的人生里,那些逃不掉的挫折,几乎要把我逼疯了。我说,那就什么都别说,只当我是个神经病。我想我真的就是个神经病,我快要疯了,或者我已经疯了。这样的我,是不是比现在的你更加让人不喜呢。

旧时光里,我们都曾明眸皓齿,一派天真。只是命运给了我们年少的明媚,而生活给了我们世俗的坎坷。如今,我们都变了。一起走过的年华,一起牵手的日子,当我回首的时候,还是昨日依依,可是今朝便已遥远。一句话,就是一道伤害。一个眼神,就是一阵伤心。辗转在世情之中,太多的无可奈何。我们对抗不了强悍的命运,于是就只能折磨彼此。心,早已千疮百孔。感情伤寒累累,总有尽头。

此一刻,我翻拾着我们的过去,心里竟然开始平静。不想去想你欺瞒我的事实,不想去想我们交付的决绝,不想去想那些背驰的过往,不想去想那些利益的相争。在所有的感情里,我都做不到放手的那一个。而你依然还是我一直想要相信,想要携手同行的人。就像过去的日子一样,生活还要继续,我们哭过,生气过,然后依然会原谅彼此,继续行走在对方的世界里。

七年,不仅是过去。感情,不只是徒然。你知道,无论如何,我都还是放不下你。而以后的路,还有太长太长,我真的没办法松开你的手。他们都说,没有人离开另一个人便不能生存。但我想,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而我们在一起的年月,那些日子清楚的告诉我,没有你,我真的独自走不下去。人生在世,白云苍驹,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感情是怎样,那些算计,欺瞒,小心,真想有一天都风吹云散,而我只是想和你永远走下去。

也许,真的是前世欠了你吧。